第97章(第2/5页)

觉得她是弱小的,需要保护的。

不然周淮安刚刚也不会耳提面命,叮嘱了那许多。

出乎意料的是,秦衡竟然舍得将他宝贝已久的匕首随手赠给了她。

她没记错的话,这把匕首是秦衡的母亲送给他的礼物。

刀鞘精致漂亮,刀刃快如闪电,白刃锋芒杀人如砍瓜。

匕首出自名家之手,也已经绝版。

这么多年,别说给别人碰一下,便是旁人想要一睹名家之作,秦衡也吝啬给旁人看上一眼。

竺玉拔出匕首,白刃倒映着少女乌黑的眼瞳,刀光锋利,带着凛凛的杀性,仿佛天生就是要淬着血的。

竺玉默默地想,这世上还是好人多啊!

她这些个讨人厌的竹马,也没有多讨厌嘛!

担心她的安危,也在乎她的性命。

看来往常的不对付,都是少年与少年之间的偏见在作祟,长大之后,便不会再为那些幼稚的事情而起争执了。

竺玉将匕首放在枕头底下,她起身,吹灭了红烛,只留了床头的一盏灯。

昏黄的火光,将熄不熄。

她躺在床上,毫无睡意,睁着眼睛直勾勾望着床顶,这张檀香木的拔步床,做工精美,床顶雕刻着栩栩如生的花鸟禽兽,沉香混着鹅梨花香,漫上鼻尖,昏昏欲睡。

正当她来了些睡意的时候,门边窸窸窣窣的声响让她猝然清醒,颤颤的睫毛抬了起来,她拥着枕被轻手轻脚的坐起来,手指悄声无息探入枕头底下,她握住了匕首,屏住气息,警惕望着房门的方向。

啪的一声。

门锁轻而易举被外面的人撬开了。

竺玉的心脏好似跳到了嗓子眼,咚咚咚的胸口像是在打鼓,她紧张不已,攥紧的手指骨节已经发白。

过了会儿,门外好似没了动静。

她还未来得及放松警惕,门扉被人缓缓推开,清冷的月色拉长了男人的身影,夜色漆黑,男人亦是穿了一身黑,在这浓稠的夜色里,几乎看不清他的五官。

隔着床幔,竺玉以为自己面对的穷凶极恶之徒。

她在心里反复回忆武学课上的招式,出招必然要快,若是双方实力悬殊,她更得以巧取胜。

男人缓步朝床边走了过来,清瘦削白的手指漫不经心挑开床幔,指尖干净,如他这个人一般。

竺玉在他出现在自己跟前的瞬间,挥刀朝他的脖子攻了过去,用尽了全身的力气,刀锋利得能割下对方的头颅。

与此同时,她也不忘朝男人的要害蹬了过去。

只是运气不好,双双落空。

男人牢牢钳着她的手腕,指腹用力掐着她的骨头,她吃痛,腕上一松,匕首就掉了下去。

接着好似一阵天旋地转。

她重重摔进了锦被里,爬都爬不起来,胡乱蹬的脚也被控制在那人的手中。

如流云缓缓铺开的长发陷落绸缎中,好似挥洒在画卷上的浓墨。微微颤抖的身体,应该还是有些害怕的。

她在朦胧中抬起眼皮,眼前的视线逐渐清明,这才看清楚他的样貌。

僵硬发抖的身体,慢慢放松了下来。

没有方才那么紧绷,她轻吐了口气,白嫩的皮肤掐着一抹红,似乎是方才争得太厉害,争出来的。

竺玉差点被陆绥给吓出病来,内心窝火,不明白他一声不吭折返回来是要做什么。

存心来吓唬她的吗?

两人的身体几乎交叠在一起,他的膝盖撬开了她的双膝,细嫩的手腕被他的掌心捆在头顶。

男人的指尖缠绕着她的发丝,他眼瞳乌黑,藏着难以捉摸的情绪,像那不见底的深渊。

竺玉气有些喘,他的鼻尖都快要蹭到她了。

她说:“你无事撬我的门做什么?!陆公子有这么无聊吗?深更半夜跑来吓唬人。”

陆绥盯着她气得发红的脸,探出指尖,蹭了蹭,他面无表情道:“白日你非要与我装作不熟,我只能夜里来。”

竺玉踢了踢他,踢到他的肉也是邦邦硬的,很结实。

陆绥松开了手,她推开了他,往里挪了挪,若不是出不去,下不了床,她只怕是想要离他十米远的。

陆绥也很少见她穿裙子,身上的衣裙已经有些乱糟糟的,这般打扮,却很清艳。

竺玉背对着他:“我在当诱饵,你这样会坏我的事。”

陆绥说:“这张床能藏得下我。”

竺玉忍不住转过身,却顺势被她捉住了手腕:“真坏事了,我帮你捉来。”

竺玉本来可以不用如此被动。

谁让她有这么个大的把柄在他的手里。

偏偏她煽风点火的本事还没到炉火纯青的地步,每次暗戳戳的想要利用李裴对她的喜欢,来给陆绥找点麻烦,就良心不安,过意不去。

竺玉还未张嘴,临街的窗边又有了细微的动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