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第2/3页)

侍从说难听点不就是仆人吗,这小子什么情况?

章兆没理他,打开筹码箱——这个筹码箱比楚来身边那个要大一号,里面整整装了三百万筹码。

少年见她不答,更加不满,垮下脸刚要说话,章兆轻描淡写地开口了:“如果再控制不住情绪,就去房间里吃药,然后等着我回去给你做治疗。”

一时间场上鸦雀无声。

大家都能感觉到,章兆所谓的“药”和“治疗”一定不只是什么普通的治愈手段,因为那个原本怒气冲冲的少年在听到她口里的话后打了个寒噤,像只刚开始发脾气就被主人踹了一脚的狗一样,老老实实地在章兆身边原地坐下了。

是的,没有凳子,他就这样直接坐在了赌场厚厚的地毯上,盘起腿望着章兆的裤管冥想起来。由于他睁着眼睛,看上去更像是在发呆,却对旁人的惊讶目光丝毫没有察觉。

众人肃然起敬。

牛郎店里也不是没见过有特殊癖好、玩得很大的客人,但这个少年看上去才不过十八九岁——要知道联邦规定的成年标准是二十岁——从言行举止看来社会化程度极低,怎么看都是因为在章兆那里吃了不少“药”,接受过不少“治疗”。

不愧是Q14区的牛郎店,光明正大地玩得这么狂野。

章兆朝楚来抱歉地笑了笑,将十五万筹码递过去,却并不打算对脚边的少年做更多解释。

楚来接过筹码,越发觉得奇怪。

章兆的派头看起来没把任何人放在眼里,却唯独对午夜很感兴趣。

她的态度与其说是有意巴结,更像是“只有我们两个是一边的,我们和那群人都不同”。

章兆递完筹码,又问那位赢了很多钱的赌客:“你还要继续吗?”

赌客被她这么一问,反而有些发憷,但回望自己桌上赢下的大把筹码,又有些眼热:“再来。”

荷官发牌,赌客又在“闲”上押了五万。

章兆望着牌桌思忖片刻,也在“闲”上压了五万。

如果这次她们赌赢了,楚来就得再交出去三十万,即便有刚才赢回来的筹码,楚来身上也剩不下多少钱了。

荷官翻牌,众人探头去看,楚来没动,心里思考着万一又要给钱,如何带着亏得只剩一成的筹码不失风度地离开。

筹码作响,章兆将三十万推到她面前:“我输了。”

那个和章兆一起输了钱的赌客眼看着筹码被推走,越发清醒过来。

她很相信运气,章兆一来,她就开始输钱,这不是个好兆头。

她吩咐牛郎将剩下的筹码收起来,在众目睽睽下离开赌桌:“我不玩了。”

像是生怕午夜反悔,她和牛郎带着那笔意外之财飞快地离开了这里。

而看热闹的人还没走——章兆仍旧留在牌桌上。

就在那个赌客清算筹码的时间里,她连押三把,三把都输了。

四十五万筹码被推给楚来。

就像是那个赌客临走前将好运转给了楚来一样,她开始源源不断地从章兆手里赢钱。

荷官一遍遍发牌,章兆一次次下注,输了,又输了,楚来身旁的筹码箱逐渐堆满,又因为放不下而换成了和章兆的筹码箱一样大的型号。

连看热闹的客人都走了不少,能从午夜的手里赢钱当然有意思,但一直输钱给船上最富的人就没什么看头了,甚至有迷信者对章兆避之不及,唯恐沾了她的坏运气。

赌厅中不设任何可以看时间的地方,为的是让赌客能更加忘乎所以地沉浸在赌局中。

楚来明明应该做那个气定神闲的代理人,现在却牢牢盯着牌桌,不敢相信自己就这么轻松地逆转了局面。

当管家上前提醒已经到了0点时,章兆刚好输掉了最后一笔筹码。

整整三百万,全部被楚来收入囊中。

不少客人为了去拍卖会占座看热闹,已经提前离开了。

这张牌桌周围几乎已经空了,赌场经理去帮楚来将筹码兑换进账户里,管家见楚来和章兆仍坐在位置上,似乎有话要谈,便识趣地退到一旁。

楚来这时几乎可以确定了,章兆是故意输给自己的,这三百万几乎是卡着点、一分不少地送给了她,能在赌场中控制输赢的人,要么耍了手段,要么和赌场串通过。

看那个赌场经理刚才去换钱时恍惚的样子,章兆应该不是赌场的人,那么她用的手段是什么?

楚来去看她的眼镜。

似乎隔着面具猜到了她的想法,章兆笑着推了推镜框,却不打算承认,因为她自信接下来的话能转移楚来的注意力:“你是丁一吧?没想到在这里能遇到熟人的女儿,我是丁寻理的大学同学。”

她直接无视了午夜这层马甲,攀起了楚来听都没听过的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