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2章(第3/3页)
一番话说得有始有末,也把姑娘家的羞涩遮瞒解释到位了,听得祁氏确是相信不已。
祁氏问过下房婆子,再早的没关注不晓得,但这两三个月魏妆的确颜色鲜亮、月月准时。
一时便帮衬道:“看来大嫂找来个好帮手了,都是热心肠。今后可以分担些事务出去,两人一块儿盯着我们二房,也好轮流休息,省得眼酸。”
祁氏本领厉害,从前只是懒,被魏妆有的放矢地“引导”几回,便不知不觉地付诸行动了起来。但凡一回击,句句戳到汤氏的痛处。
只因了谢三郎与魏妆平素的那些恩爱动静,这番话说出口的可信度很高。毕竟如果不爱,何能夜半还在韵律声声,何能唤出那般酥骨媚娆的嘤咛,夫妻间的行事皆是相互的……
汤氏和姚茜的脸色,顿时变得难堪,谁能想到还有这样一出解释啊?
汤氏不由瞪了新媳妇一眼,想崭露头角,也别先拿老三媳妇开撩,谁不知那魏女精明巧辩,眼下更是老夫人的心肝宝?多此一举,帮了倒忙。
谢敬彦端坐在侧,冷冷地噙了噙嘴角,启口道:“说起这个,我倒是有番话要说。谨遵祖父叮嘱,敬彦娶魏妆,为要足她优渥,舒适无忧。然而刚就礼部之职,近二年朝局忙碌,事务繁多,或还要外派赴边,担心不能照顾好她。便是要生,也预备再过个二三年。敬彦排行在三,且让大哥、二哥先全了祖母的心愿不迟!”
他原已接受了魏妆对于孕育子嗣的抵触,那药物他查过,并无甚影响。既然被揣掇到明面上,这份责任应由自己来扛。
前世错的是他,不该把谢睿送与老夫人将养。他不逼迫,便是魏妆一辈子不愿生,谢敬彦亦能理解,但求她始终都在身边,其余皆随心意。
三公子清气赫奕,冷肃时自有一尊形容不出的威慑。他凤眸掀起一睨,姚氏莫名起了寒碜。
罗鸿烁墙头草摆来摆去,先头已然动怒,经魏妆娇娇柔柔一番解释,又觉得颇能理解。
但听谢敬彦一语,气怒就被引到他身上去了,皱眉道:“三郎担忧照顾不了魏妆,试问偌大谢府,人手充裕,还能看护不好一个少夫人?你从前就是在我院里长大,之后再抱到我这儿养着,何以让魏妆推辞几年,可有考虑过她的感受?”
祖母竟是般般袒护起魏妆来,这女人今世犀利,险中求胜的手段拿捏自如。
谢敬彦凛了英挺的眉宇,体恤地笑道:“正因为考虑各人感受,才有此想法。三郎自幼随在祖母身边,晓得祖母为了照顾我,终日尽心。如今年岁已长,何能再经历那番辛苦?若生了小崽,必然是留在自己身边将养,也能感受一番昔年祖父祖母的良苦用心,铭记在怀。”
话中点名了态度,从此不会将幼子送出,同时又将老夫人捧至高处,果然是擅弄谋术的权臣本色。
魏妆站在堂上,退回到座位来,微微晕出一缕奚落,却又暗自动容。晓得谢三郎是在给自己承诺。
这二日两人抽空陪伴魏旭玩耍,情不由衷地对儿子谢睿生出了想念。可两世已然不同,叫魏妆如何能释怀去赌?
罗老夫人知道三郎历来主意大,也就不说什么了。
魏妆忽地想起来,正事儿还没说呢,怎能太便宜掠过?
她便扬起下颌,看向姚氏笑道:“魏妆听凭夫君心意。对了,那家医铺的温大夫调理女子气血医术甚高明,二嫂若是需要,也可抽空去瞧瞧。我昨儿回府,行至路口,忽听一对母子在打听‘阿芊’,听形容描述与二嫂极为肖像,都是长叶眉,单双眼皮儿。只道阿芊幼年身子弱,寄养在他吕家做童养媳,长大了才回府,不晓得是否二嫂认识的人呢?”
这个姚茜从前身子弱,听从算命的建议,寄养在一户八字补益的庶民家里,假做童养媳,等到了岁数再接回府里。
安国公府遂给姑娘改了名,托人寄去吕家。那吕家得了一笔钱,先头只将姑娘当做暂居,谁知道越见她出落得水灵,便动起了更多的心思,想要真给自个儿子做媳妇。等到姚茜被接回公府,吕家就四处打听起线索,找过谢府门前要钱,恰好被魏妆撞见了。但她彼时无意生事,没将其捅漏出来。
此时虽暂未遇见他们,但既然姚氏滋事在先,魏妆就搬出来说一说。
若之后晓得收敛,暂且相安无事;再要寻衅,只好让她姚氏在谢府无从立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