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5章(第2/4页)

在国子监念书时,韩萧就爱热脸贴宋时桉的冷屁股,乐此不彼,如今依然死性不改。

酒菜很快被端上来。

三人边闲聊边吃酒,有韩萧在其中插科打诨,气氛倒还算愉快,一瞬间仿佛回到了他们还在国子监念书的时候。

韩萧感慨道:“我都没想过自己有朝一日能考中进士,还当上朝廷命官。

我父亲都对我没抱甚期望,觉得我这辈子只能当个混吃等死的富贵闲人。”

路舒羽瞪他一眼,没好气道:“我怀疑你是在讽刺我。”

宋时桉颔首:“对,他就是在讽刺你,我是证人。”

韩萧被他俩逗得再次跳脚:“我说我自己,你俩别胡乱污蔑我。”

宋时桉见他这幅百口难辩的模样,突然想起一事来,哼道:“我们污蔑你不打紧,横竖都是鸡毛蒜皮的小事儿,但要是秋二姑娘污蔑你毁了她的清白,可就是大事了。”

路舒羽听得目瞪口呆:“啊?”

韩萧还以为宋时桉从某些途经知晓了前儿在秋家发生的丑事,顿时一脸后怕地说道:“得亏卿知兄事先提醒我,不然前儿我就着了他们秋家人的道了。”

路舒羽更呆了:“啊?”

宋时桉也有些意外,他这几日净忙着嘚瑟姜椿有孕的事情了,还真没关注韩萧的事情。

他好奇道:“展开说说。”

韩萧想着,横竖宋时桉都知道了,自己也没甚隐瞒的必要,便将秋家人的所作所为全给秃噜出来了。

前儿是秋娘子的祖母秋老太太七十寿辰,秋娘子虽然因为秋二姑娘的所做作为,对娘家人寒了心,但祖母的寿宴,于情于理她都得回去参加,且还得带着相公韩萧参加。

否则会被外边人说嘴,指责她不孝。

席间韩萧被两个舅子灌了不少酒,但他被宋时桉提醒过,心里对秋家人有防备,中途借口更衣,偷偷抠嗓子眼将酒给吐出来大半。

得亏如此,他才有足够的理智保持清醒,在衣衫半敞的小姨子秋二姑娘爬上自己睡着的罗汉床时,及时打开窗户跳窗逃跑。

半道上就远远瞧见了秋家的全部女眷,浩浩荡荡地奔向自己歇息的屋子。

一副抓奸的模样。

顿时后怕得脊背上的衣衫都湿透了。

如果自己没有及时逃跑,这些人闯进屋子,发现自己与衣衫不整的秋二姑娘同处一室,必定会污蔑自己玷污了小姨子的清白。

接下来留给自己能走的路只有两条:

一,就是不顾韩家的名声,娶秋二姑娘为平妻,坐享齐人之“福”。

二,就是让自己的正头娘子秋娘子“病故”,然后续娶妻妹秋二姑娘当继室。

秋家人肯定会暗示自己选第二条,毕竟秋家也是大户人家,自家嫡女给他这个姐夫当平妻,可不是甚有脸面的事情。

秋家这是见自己娘子数月不回娘家,他们想对她动手都没法子,转而从自己身上下手,逼自己对她下手。

虎毒还不食子呢,秋家人竟然偏疼秋二姑娘到这个份儿上,连秋娘子这个秋家嫡长女的姓名都算计。

再没见过这样歹毒的人家!

宋时桉跟路舒羽听完,齐齐无语。

这秋二姑娘到底给秋家人下了甚迷魂汤,竟然让秋家人糊涂至此?

他们这样的大户人家,结亲是结两家之好,他们这般硬生生拆散韩萧跟秋娘子,将秋二姑娘塞给韩萧,这哪是结亲,这分明是结仇。

这样嫁进韩家的秋二姑娘,又能有甚好日子过?

该说秋家人太自大,还是对秋二姑娘太有信心,觉得凭她的本事,必定能轻而易举拿下韩萧?

韩萧气愤道:“我已向大理寺递了状纸,状告秋家人在我酒里下药,意图谋害我的性命。”

秋家人当然没有在他酒里下药,也没打算谋害他的性命。

但这不重要。

重要的是他要将这件事情闹大,闹得人尽皆知,闹得众人议论纷纷,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

如此他就有理由跟秋家断亲,从此不与秋家往来,永绝后患,免得秋家哪日再出幺蛾子。

毕竟只有千日做贼的,没有千日防贼的,老虎还有打盹的时候呢。

宋时桉难得夸赞了他一句:“在外头做了几年官,果然长进了。”

路舒羽笑着附和道:“是比以前有心眼多了。”

韩萧顿时得意地扬起嘴角:“成日跟你们两个心眼子比筛子还多的好友在一块儿,我就是想不长进都难。”

路舒羽连忙撇清干系:“跟我没关系,我可是个连会试都考不中的废柴。”

韩萧嗔道:“表哥你可是锦乡侯世子,将来就是锦乡侯,哪需要像我们这些家里没爵位能继承的人儿一样苦哈哈出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