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第3/4页)
像是在研究什么稀罕物一样,妙云足足看了半刻钟。
在谢卿琬以为他什么也看不出来之际,他突然站起身,朝谢卿琬作了一个揖,肃然道:“施主您未来的身份,贵盛无比。”
然后迅速补充了一句:“您的子女更是贵不可言,较之于您,百尺竿头更进一步。”
此话一出,几个人都愣住了。
面色最微妙的是温簪月,谢卿琬如今已是公主,再贵能贵到哪里去?难道以后谢玦登极,会加封她为有实权,有封地,食邑十万户的镇国长公主不成?
还要她未来的子女,比她的身份还要尊崇,除了立下赫赫功勋,被特赐为异姓王,执掌朝政,权势滔天,温簪月想不出来还有别的可能。
从前,她只以为谢玦虽宠爱这个妹妹,但也不过是养猫养狗般地宠爱,最多只是在吃穿用度之上不苛待她,若真要给些实打实的权力好处,以谢玦不容任何人来干涉他的事这点上来看,应是不会让谢卿琬染指这些。
可今日一过,她就要重新思量这些想法了,也决定她以后是否要用更加谨慎的态度来对待谢卿琬。
若谢玦真对谢卿琬这般重视,只要她讨好好谢卿琬,岂不是就胜券在握了?
一下子,温簪月看谢卿琬的目光都有些不同了。
谢卿琬愣神的时间最久,等她反应过来,手心已出了一层薄汗。
她差点以为自己怀孕的事,被眼前的妙云看了出来。
现下虽解了这层误会,却并没有令她的心彻底安静下来。
她开始不住地想,这位妙云师父话中到底是何意思?
她的孩子,那不出意外,指得是肚子里的这个孩子?
谢卿琬心绪浮沉,一时间面色变化,精彩极了。
她如今已是公主,再往上能去哪里?谢卿琬有些不敢想了。
这要是传出去,多少有些大逆不道。
谢卿琬正欲叮嘱妙云千万别将这件事对其他人说出去,风一吹,身边突然飘下来某件东西。
她低头去看,还没看出是什么,就见温簪月面色一变,忙蹲下去捡:“啊,这不是我的纸筒吗?”
这纸筒是竹子外壳做的,虽祈愿之人并不求这纸筒在树上挂个天长地久,但这般快速掉下来的,真的有些少见了。
纸筒摔在地上,最外面的都碎了,可怜兮兮的样子,被温簪月一片片捡起来。
看到这幅场景,谢卿琬反倒突然释然了,说不定,这妙云和尚说的准确率也不算高呢?
因为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温簪月一下子没了心情,她眼中似乎飘着点泪花,咬着唇不说话,手中紧紧握着碎掉的竹筒。
谢卿琬安慰了句:“不如温小姐再去写一份吧。”
最后温簪月又重新去写了一份,只是继续游览的气氛是没了,谢卿琬趁势提出告别,两人就此别过。
……
谢玦好不容易才整理好了自清晨醒来以后乱糟糟的思绪,方伏案在前,看了一会儿折子,就有人过来禀报,将谢卿琬方才的行程报给了他。
“求姻缘?”他的眉紧紧的蹙了起来,面色忽然变得很淡,放下笔,在案边敲了敲:“去将公主写的东西呈上来,让孤看看。”
他倒要看看,琬琬喜欢的人到底是何方神圣。
少说也要彻头彻尾地查一遍,若是查出什么不好的,休怪他无情。
谢玦部下办事的速度很快,没一会儿,就将谢卿琬扔上去的那个竹筒呈到了谢玦的案前。
谢玦长指一伸,将纸条抽出,展了开来,当目光触及到上面的字迹后,他愣住了。
……
周扬觉得殿下很奇怪,最近的心思是越发的捉摸不透了。
方才才叫他们将公主挂上去的纸条取下来,为了快些弄下来,他们将那段树枝都用长锯锯了。
连同掉下来的好像还有那个什么温家小姐的纸条,不过没关系,掉了就掉了,周扬也没细看,直接往旁边的排水沟一扔。
赶紧把殿下的事办好才是关键,他可没功夫再给温家小姐挂上。
他也是对温簪月存了几分怨气,要不是她没事去约公主挂什么纸条,哪轮得到他们现在担惊受怕。
自清晨以来,殿下的神色就很不好看,好不容易缓解了一些,现在是又重回去了。
但更没想到的还在后头,比如现在,他以为将殿下的事情总算是办妥了,却在刚刚又收到殿下的新指令——将这纸条重新挂上去,而且一定要挂紧了,最好派个人爬上去挂,用绳子再绑一圈。
周扬:?
殿下这是要将这纸条,焊死在树上?这短暂的功夫里,到底又发生了什么他不知道的事情?
不管如何,他得先将眼前的这位主子爷伺候好了,于是他赶紧去叫手脚最灵活的暗卫,爬上去,将这纸条给使劲地挂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