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第3/3页)

康尚书:……装,你还装!我来老半天了,别搞得好像才刚刚看见我似的。我刚刚还给你行礼了!

可惜太上皇和康太后可以恃老无礼,他这个为人臣子的却不行。“太上皇和太后娘娘召微臣入宫。”

“哈哈,方才母后快言快语,倒让朕疏忽了舅舅。”秦严又看向太上皇,“父皇传唤儿子,不知有何事?”

太上皇觑着这个嫡长子,他就没怎么看懂过他。原以为是个好掌控的,谁知道也是个滑不溜秋的。娶了个媳妇,长孙家的女儿也是不好对付。

就看今日这事,明眼人都知道叫他来干嘛,还在这装糊涂。

“阿严,你表兄那件事……”太上皇还未说完,秦严就正色道:“父皇,表兄定是受人冤枉,朕就知晓!朕还叫汤卿查个清楚,定不让表兄蒙冤!”

他一番义正言辞,唱念做打,把太上皇的话就全给堵回去了。太上皇这人,要脸面,皇家中人说话更是讲究含蓄,怎就生了这么个逆子!

偏偏秦严还对着康尚书道:“舅舅,你说是吧?”

是吧?

事关重大,康尚书不要脸面了:“官家,老臣托个大求个情,臣那不肖子,确实做了些不太好的事,只是还请官家看在娘娘颜面上,宽宥些许。”

“什么?”秦严被惊得往后退了一步,“舅舅的意思,是要朕徇私?”又看向康太后,“母后也是此意?”还不待康太后回答,就自顾自答了,“不会的不会的,母后最是母仪天下,贤良淑德,便是为父皇名声考虑,也断不会如此。”

康太后:……

直娘贼,你听见了吗!

太上皇也是哑口无言。半晌才道:“阿严,康家到底是你舅家。”

秦严本身一副“什么?我父皇怎会是叫我徇私的无德之人?”的样子。

听了这话,才变了脸色:“请父皇恕儿子直言,朕真正的母后是靖文太后,如今的母后当年在阿娘面前,也不过是个妾,便是继室,在阿娘牌位面前也须得执妾礼。朕的舅家究竟是何家,父皇难道不知么?”

说得在场三人都变了脸色。太上皇脸上闪过一丝愧疚和不满。康太后也是又惊又怒。只有康尚书一个,低着头不敢听了。

秦严说完,甩袖离去。

待回了景阳宫,亲信太监朱银上前伺候了一盏茶。

秦严接过喝了,令他将奏折端过来。他自己一边批阅奏折,一边骂道:“死老太婆不知死活,纵容家人为非作歹,不把你们家扒皮我就不姓秦!”

“姓康的全是王八蛋,没一个好鸟。”

朱银掏了掏耳朵,都习惯了。官家就是这样的性子,只是不在外人面前展露罢了。在自己人面前才是真性情。

秦严又继续骂:“一把年纪的老太翁,早些投胎拉倒,整日里叽歪生事。老而不死是为贼!”

朱银也习惯了,骂完太后,自然就轮到老圣人了。谁让他们关系也不好呢。就那两夫妻对官家做的事,骂他们两句都是轻的。

“老狗贼,趁早死了了事,俩人一道走,还有个伴。”

骂完,秦严心里舒坦多了,才对着朱银说:“朱银,朕对他俩可真好啊,他俩从生前相伴到死后,也是个圆满。”

朱银竖了竖大拇指:“还是官家宽宏大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