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第5/8页)
秦严没有那么多时间与儿女相处,也不大愿意像卢行溪那样,所以也只能叹气。
他又说起两个老家伙来:“你是不知道,我用你生病的事情遮掩,一会说你染了风寒,一会又说你犯了嗽疾,太医院那边我也打好招呼。就这样,还是差点被发现了,太后今天的样子,只怕是有备而来。”
长孙令奇了:“莫非是哪里走漏了风声?”
不应该啊,她的景阳宫都忠诚得很,这样的事先前也有两三次,从来没出过事的。
“我吩咐人去查了。”秦严早在来的路上就吩咐下去了,如今擎等着结果就是了。只是不管是从哪里泄露出去的,他其实都一阵后怕:“阿令,这段时间,只怕你要收敛些了。”
长孙令明白他的意思,康太后虎视眈眈,只等着捉把柄呢,这回虽然败退但绝对不会轻易放过,因此她还是小心为上。“嗯,再过些日子就是亲蚕礼了。我自会上心。”
做皇后,她也是专业的。这些该她本分做好的事情,她绝对不会让人抓到毛病。只有这样,别人才会敬服长孙皇后,她与夫君一体,秦严的地位也能更加稳固,而她借助秦严的支持,才能在宫外握到军权。
秦严点点头,这些他自然是放心的。又轻声道:“前两年是老头子在昆山养病,这宫里自然是我们当家,舒坦自在。你出去多少次都是能够的。去年他们回来了,常宁宫到底离这也不算远,老头子在这长大的,只怕也有些手腕,留下什么手尾。我虽尽力清扫,说不定什么时候跳出个钉子来,还是咱们吃亏。”
他的难处,她也知晓。前两年太上皇名为养病,实则是见势不妙,招揽人心去了。太上皇自打仓促退位,就有临阵脱逃之嫌,失了人心。他当然也想抢回皇位来,后面见儿子干了两年皇帝居然越干越好,他也怕了,给自己找了个冠冕堂皇的借口,说去昆山养病。“他在昆山见了许多老臣,却也不得什么助力。”
太上皇的底牌,也差不多亮完了。
在那养病两年,最后还是回了长安。复位不成不要紧,现在当个太上皇,若能牵制皇帝,做他的牵线木偶就再好不过了。太上皇打定主意这样回京,秦严夫妇两个又哪里不知道他的恶意。只是到底是亲生父子,再恶心也只能忍着罢了。
不仅恶心,还不方便了。长孙令从前出宫几次,后宫自然也不好没有“皇后”,因此安排了一个与她长得相像的暗卫作为替身,出面接待宫妃罢了。好在秦严后宫小猫三两只,安分守己得很,不懂事的都被秦严贬去了冷宫坐冷板凳。
“那些妃子们看不出‘皇后’有假,说句难听的呢,哪怕他们真发现有问题,我也能控制住。可老头子和老太婆不一样,他们也算阅人无数。”秦严宽慰他的皇后,“再过些年,咱们年轻,熬也能熬死他们。”
长孙令想到太上皇和康太后,心里冷笑:“逼急了我,我掀翻了摊子,谁也别想好过。堂堂一国之君,临阵脱逃,怕当亡国之君就退位,儿子保住了江山又想复位,做他的春秋大梦!”
她自己倒没什么,只是秦严作为亲儿子,实在委屈。她也心疼他:“咱们一家人,管他们如何呢。”
秦严顺势亲长孙令的脸,“嗯,我有你,有灼灼和阿大。还有阿娘,也在天上盼着我们好呢。”至于父亲,那是什么?是老东西么?
片刻后,秦严抱着长孙令:“你风尘仆仆地回来,是不是该去沐浴了?”
长孙令看着他危险的目光,笑问:“我应该自己能洗干净?”
秦严捏了捏她的脸,直接把她抱起来,不客气道:“还是我来效劳吧。”
长孙令翻了个白眼,果然安慰什么的都是白搭,他才不值得被好好安慰呢。
下午他们就得了消息,原来泄密的人是秦曜宫里头的。有个小太监居然和慈宁宫里一个嬷嬷是姑侄关系,还是已经搭上线的,第一次出手,就得知了这个秘密。
帝后二人忙又把儿女身边的人筛了一遍。秦曜下学回来,得知自己身边的小太监被人带走,就再也没回来,心知出了事,忙赶去景阳宫见自己的母后。
秦晔比他先一步到了景阳宫。儿女都欢喜地叫“阿娘”,他们一家子相处的时候,总是“爹”“娘”相称,并没有太多的繁文缛节。
长孙令见了他们,也高兴得很。将儿子和女儿的手都摸过,知道他们不冷,也就算了。等一家四口坐下来用膳的时候,长孙令才幽幽道:“今日慈宁宫又来寻我晦气了,好在及时赶了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