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69章 满月于黑潮之下(第2/4页)

“想动手就快点,趁现在怪盗基德那个麻醉剂的效果还没完全消退,再晚点的话,你们加起来也不一定能留下我。”

“……喂!”

所以说这种小孩到底是什么人养出来的!三文鱼嘀嘀咕咕地坐回去,还在想夜莺肯定认识《蓝花城堡》的作者吧,他想要签名很久了——别误会,他肯定不会跟蜘蛛那样掉链子。

鸽子终于思考完毕,在漫长的审视和信息整理后,她问了结社的新人一个问题:“宫野透跟你的关系怎么样?”

“就这一个问题?”黑泽阵反问。

“就这一个。”鸽子回答。

哈。

波本跟他的关系?三个月前他们相看两厌,两个月前波本在挖他的坟,一个月前波本为他的死痛不欲生,现在波本就住在他家。

黑泽阵是真心实意地笑了会儿,才说:“从七八年前开始他就想杀我了,只是一直没成功而已。”

结社会议结束了。

银发少年离开据点,临走的时候松鼠给他找了件大衣说外面有点冷,银发少年看了他一会儿还是接下了。

据点的门关闭,脚步声渐渐远去,鸽子用手肘撑着脸,说:

“他从头到尾没说谎。”

从夜莺进门开始她就在观察对方,虽然是第一次正式见面,但鸽子对这个少年也已经有不少了解。身为谈判专家的鸽对自己鉴别谎言与否的能力非常自信,但也有人外有人的自知之明,如果夜莺不是个更高明的“扮演者”,那他刚才说的就都是“真话”。

顺便,从对他的侧写结果来看,夜莺不喜欢说谎,也不喜欢废话,最多是不愿意回答问题,除了某些所有人都能听出的玩笑,他说出口的话几乎都是事实。

是让人放心的类型吗?

不,这反而是最可怕、最让鸽子警惕的一种人。只是那基本上都是成年人,既然夜莺只是个十几岁的少年,鸽子也能稍微降低一点要求。

他还是个孩子呢。鸽子想。而且是个——明明做着这种工作,却又相当有正义感的侦探。

松鼠问:“既然鸽子姐都这么说了,那夜莺肯定没问题,背叛结社的就是斯内克?”

“也可能是我们中的人。”鸽子毫不留情地回答。

“但怎么看都是斯内克嫌疑更大,我们还是报告给那位先生吧?”松鼠摊开手,回去继续吃他的零食,顺便把藏在桌子下面的扑克牌收起来。

鸽子不置可否,说这件事还需要进一步的调查,还有,红隼,夜莺应该是受伤了,你去送他。

红隼抱怨着站起来:“你现在才想起来他可能受伤啊。”

鸽子没说话。

于是穿着斗篷的女人伸了个懒腰,说是是是,白犬先交给你,就快步走出据点,追那个银发少年去了。

门再次被关上。

哈罗躲在墙角瑟瑟发抖。

很久,鸽子自言自语:“不对,还是哪里不对。”

“什么不对?”

“没事,算了,松鼠,你看到今天报纸上的‘那颗宝石’相关的新闻了吗?”

“啊,你说‘青鸟’对吧?那位先生对它感兴趣?”

“当然。”

……

红隼很快就追上了黑泽阵,毕竟那个随便披了件外套的银发少年正在慢悠悠地散步,在凌晨的动物园里看起来像是一团白色的冷烟。

他从林间飘过,在月光暗沉的湖边停了一会儿,几只被惊醒的鸟落在他的肩头。

他转过头,跟无辜的小鸟对视了一会儿,伸出手,戳了戳它们的羽毛,说:回去睡吧。

明明是接近六月的天,但夜晚真的很冷。

但对黑泽阵来说,这与寻常的天气并没有什么区别;他记忆里那辽阔的雪原、冷冽的风和无际的冰海已经离他很远,而他最初认识的人,也早就变得模糊。

他开始往回走,走到这座森林动物园门口的时候,才停下脚步,让红隼追上来。

红隼跑了有一会儿,喘着气,说:“晚上不安全,我来送你回去。”

黑泽阵打量着她,从这身裹得严严实实的黑斗篷,到兜帽下面露出来的一截红发,直到把红隼看得背后发毛。

“夜莺?你——”

“露比(Ruby Port,红宝石波特),”黑泽阵的声音缓慢而有压迫力,“我以前怎么不知道你这么喜欢编故事?”

红发的占卜师怔了好几秒钟,猛地向后退了几步,用颤抖的手指着他大喊:“卧槽你你你你你……”

黑泽阵冷冷地扫了她一眼:“别吵。”

红隼,或者说十三年前从乌丸集团叛逃的成员露比顿时收声,但又压低声音小心翼翼地问:“不是,你,你不会是琴酒吧?”

琴酒不是死了吗?!

她以为这最多是琴酒不知道哪里来的儿子啊!不对,她是不是刚给琴酒发了消息说要保护他的血脉波本和莱伊来着?想到这里露比的灵魂一阵发冷,救命啊!救命!贝尔摩德,你都干了什么?!琴酒他没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