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第2/3页)
这天夜半时分,姜雪容的月信终于姗姗来迟。彼时她正在睡梦之中,忽地被一阵腹痛痛醒,急忙唤银蝉进来。
银蝉掌了灯,只见昏黄的灯光之下,姜雪容面色苍白,汗流不止。她身下的床褥更是沾上了一片红色,银蝉哎哟一声,赶忙去找月事带,又去备热水与红糖。
银蝉把红糖水递给姜雪容,姜雪容喝下热水,难忍的腹痛得到了些许缓解,但也只有些许罢了,仍是疼得厉害。
银蝉伺候着她换了身寝衣,而后扶她躺下。
“要是有个手炉就好了,可咱们也没带……”银蝉看着姜雪容苍白如纸的脸色,有些心疼。她虽不是自小跟着姜雪容的,可也跟了姜雪容数载,尽管常常恨铁不成钢,可姜雪容待丫鬟很好,从不打骂,时常关心。故而银蝉待姜雪容自然也是发自真心地盼着她好。
“要不奴婢去请太医来吧?”银蝉蹲在床边,替姜雪容掖了掖被子。
姜雪容摇了摇头,气息虚弱:“不用了,这么晚了,太医都睡了。我躺一会儿就好了。”
银蝉一脸担忧,叹了声。
银蝉守在床边,寸步不离盯着姜雪容,只见姜雪容疼着疼着睡着了,没睡一会儿又疼醒过来。如此折腾了半宿,终于才将紧皱的眉头舒展开,沉沉睡了过去。
见姜雪容睡下,银蝉也松了口气,趴在一旁睡下了。
主仆二人都折腾了半宿,便都一觉睡到了下午。
银蝉醒来时,姜雪容还在床上睡着。银蝉揉了揉眼,想着
姜雪容待会儿睡醒得喝热水,便拿了茶壶下楼装热水。银蝉也有些困,下楼时打了个哈欠。
正巧朱弦出来,见她这会儿才出现,还打着哈欠,讽刺道:“真是有什么样的主子就有什么样的奴婢,主子日日没规矩便懒惰便也罢了,怎的有些奴婢也跟着没规矩懒惰的呀。”
这话说得难听,银蝉瞥朱弦一眼,不想同她吵。
朱弦不依不饶:“怎么?我哪点说错了么?”
银蝉懒得理她,绕过她下楼。
银蝉换了壶热水回来,又让厨房熬了碗粥,待会儿给送上来。
朱弦对银蝉的无视很不满,她觉得银蝉是仗着姜雪容得宠,便不把自己放在眼里。
朱弦心中憋了一口气,便趁着银蝉回来时,故意伸出腿绊了她一跤。
银蝉端着茶壶,一时没注意脚下,结实被朱弦绊了一跤,整个人往前摔去。她手中的茶壶摔倒在地,霎时间四分五裂,刚换的热水溅落在银蝉手上。银蝉被烫到,不由得发出了痛苦的呻|吟。
银蝉看向朱弦,骂道:“你别太过分了!”
朱弦双手环抱胸前,道:“你自己走路不小心,关我什么事?”
银蝉皱眉,指了指地上的碎片:“分明是你使了手脚!”
朱弦道:“你有什么证据?别在这里血口喷人。”
银蝉气得和她理论,两个人在廊上吵了起来。
这么大的动静,萧明彻在房中也听见了,他唤来长庆:“外头发生了什么事?这么吵?”
长庆开门出来,就看见银蝉和朱弦在吵架。
长庆上前一步,问:“怎么了这是?”
银蝉见长庆来,心想姜雪容这些日子颇为受宠,自觉殿下应当会为她们撑腰,便将来龙去脉说了。她举起手给长庆看自己手上方才烫到的地方,“她分明就是故意的。”
长庆一听这话,便有些头大,他不可擅长调解女人之间的矛盾。
“额……这……”
萧明彻见他们纠缠许久,开门出来,蹙眉问:“怎么了?”
长庆如见救星,赶忙把事情告诉了萧明彻。
萧明彻看向她们二人,朱弦没想到事情会闹这么大,忙不迭先告状道:“回禀殿下,奴婢只是觉得她身为婢女,太过消极躲懒,因而说了她一句。她自己没有站稳,摔了一跤,便赖给奴婢。”
银蝉解释道:“殿下,奴婢并非消极躲懒,只是昨日夜半姜承徽来了癸水,奴婢伺候姜承徽。姜承徽每次来癸水时都腹痛难忍,身体虚弱,昨夜更是疼至今日清晨才好,奴婢自然也就跟着今早才睡着。”
萧明彻听见银蝉这话,眉头压了压:“她肚子现在还疼着?”
银蝉摇头:“那倒没有,今日清晨便不疼了,睡下了。”
萧明彻又问:“怎么不请太医?”
银蝉道:“姜承徽说太晚了,恐怕太医都睡了,她不想劳累太医,自己躺一会儿便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