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刹那芳华(第3/4页)

并非啰嗦事,许织夏接到手里:“好的。”

到此就应当告辞,可钟遒迟迟没走,犹豫再三,终是开口:“其实,我知道他在EB,不在此处。”

许织夏抱着文件袋,狐疑地看向这位叔伯辈的男子。

那就是特意来找她的了。

钟遒斟酌措辞,片刻后提醒道:“纪先生将周故棠夫人在百乐门的旗袍,赠与了沈家太公,他父亲得知了,想必要来寻事。”

“百乐门的旗袍?”许织夏眼波微漾,想起展柜里那套美得风情万种的酒红色旗袍。

有所预感,许织夏皱眉,一股脑地问:“他赠给沈老太公了?为什么?”

钟遒知因果,却不明说:“我想,能让他心甘情愿倾尽所有的人,只有您了。”

许织夏心跳本能加速。

那夜悄静的马路,路灯下的昭然若揭被印证。

前段日子,她还在问他,是不是做了很多事情,都没告诉她,问他为什么都不和她说自己的事。

那时他只是笑,依旧不言半句。

许织夏眼睫向上扬起,目视钟遒,直觉他还有话要说,他不说,她也是想要问的。

事实上,钟遒将那人默默吞咽过的碎玻璃,一块一块都摆出来给她看,是尚存私心,为的他内心深处某种不可告人的心思。

不过正好和她不谋而合。

“毕竟他为了您,都能把自己送回虎口。”

“我不懂……”

“当年他回英国,是因为老纪董以您相要挟。”

许织夏双眼瞬间睁得很开,瞳孔层层荡着涟漪,用力屏住了气息。

而钟遒后面每多说一个字,许织夏脑中的氧气就要被多抽走一些。

“以及先前在港区机场,他赶着您回美国的航班时间去送,您可能不知道,当时他……”

许织夏大脑逐渐空白。

听到最后,她身形一晃,所有的思绪都停滞了,只余下心口剧烈的起伏。

每个人都渴望被爱。

但不是每个人都愿意去爱人。

两个都只想被爱的人,是没有办法长久的。

曾经的某一段时间,许织夏的爱情观执着于,爱的本质就是被看见,可他从不向她展示弱点。

于是她以为,这不是契合的感情。

却原来被爱的那个才是被看见的,而他只在暗处给予,不索取。

上弦月只亮半边,风清,可月不够白,好在院子亮着的小灯泡就是她的月亮。

院子里,许织夏坐着张藤编小椅子。

长发洗过,在风中干透了,披散在肩背,黑亮浓密,丝绸般柔顺,又如瀑布般流淌下去。

十月份的杭市并不太冷,只是夜晚清清凉凉,她穿一件薄而软糯的浅色针织衫,配半身裙,下面是一双丝袜和小短靴。

她手肘支膝,掌心托着腮,一瞬不瞬盯着院门出神。

“嘎吱”一声。

不知闭合多久的院门终于开了。

许织夏眼里渲开浓郁的笑意。

院子里只亮着一盏灯泡,温暖的光晕似月华,昏暗中映着她轮廓。这年纪的女孩子,就那么坐在那里,望着他笑,像幻化成人的小狐狸,又妖又仙的,清纯中泛着丝丝妩媚。

方一开门,纪淮周视野里就是这幅画面。

目光被勾住,不由多瞧了几眼。

他慵懒倚住院门:“回家了。”

许织夏倒了倒脑袋,长长的睫毛一扇一扇,一副温良的样子:“这里不也是家吗?”

她这模样,很难让人克制住不说点暧昧的话惹逗,纪淮周抬起唇角:“那今晚就在这儿,不回去了?”

许织夏轻轻扬着尾调“嗯”了声。

她没瞪他,更没羞臊地嗔他,实在稀奇。

纪淮周罕见地讷住,失笑:“你这样,哥哥不想做人了。”

许织夏眉眼似蹙非蹙,流露出几分娇气的劲来:“你早就不做人了……”

小姑娘眼神和语调都黏糊糊的,像她小时候爱吃的糖画,一口咬下去会拉丝。

视觉和听觉都被引诱着,另外未被满足的三感就开始蠢蠢欲动。

纪淮周嗓音都低下去了:“老实些,你哥哥对你自制力没那么强。”

他还在院门口靠着,越是这么说,许织夏越想要他过来,于是抬起胳膊晃了晃:“哥哥,我洗过澡了,你闻——”

她盛着笑:“我香香的。”

纪淮周视线在她明媚的笑靥上定格几秒,他舔了下唇,合上院门,大步迈过去。

许织夏昂着脸,安安静静看着他走到跟前,他俯身,手臂往她腰后一勾,她整个人就被他从椅子里托起。

还没站稳,他就低下了脸,迅速含住了她的嘴唇。

许织夏被他的重量压得人向后倒,柔软的腰挂着他胳膊,双手扯住他衬衫。

他唇舌并用地舐咬,她双唇一松,他舌尖就进了去,没有若即若离的耐心,在迷乱的水光中卷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