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习以为常(第2/4页)
至于霍峋——霍家的事情还不是他能干涉的,这点郑秋白很有自知之明。
甩开一脸可怜相,反复哼唧想跟回家的叶聿风,郑爷坐进车里,这往日他都已经坐习惯的老板车因为特殊事件的发生,第一次叫郑秋白动了换车的念头。
而且绝对不是他的错觉,这车厢里还浮动着若有若无的腥味。
必须在阿良回来前把这辆车清洗一次。
这是郑秋白脑袋里唯一的念头,而后他降下了车窗,让窗外的风卷走狭小车厢里的尴尬。
回到自己的小家,郑秋白才重新找回安全感和松弛感,他依旧保持着自己的习惯,到家的第一件事是褪去衣服钻进浴室。
要说霍峋身上满是伤痕,那郑爷只比他更惨。
谁让他这身板和常年锻炼的霍峋压根不是一个重量级的,又太过白皙,稍微磕到摁到都一片充血淤青,浑身上下都挂了彩。
还好郑秋白一把年纪了,羞耻心几乎很少,对着镜子检查身上的挂彩除却头疼什么时候能消除以外,很坦荡,他不像霍峋,脱个衣服都忸怩半天。
伤处倒是没有继续流血,只是肿痛,郑秋白找来家里的药箱,不太确定地,挤了点红霉素软膏疗伤。
他也没有这种独自处理伤口的经验,因而也不知道有没有用,但聊胜于无。
从浴室镜子前绕开的郑秋白披上浴袍就想出门,脚步却在出门前一秒顿住,因为墙壁上挂好的黑色壁挂吹风机,霍峋买的,也是霍峋找来工具箱钉上墙的。
这吹风机巨大一个,尤为显眼,先进的玩意和郑秋白家装修古老的卫生间格格不入。
霍峋在的时候,郑秋白十分给面子地用过,次次把头发吹到半干,确保不滴水的状态。
但现在他又不在。
郑爷静默,站在吹风机前犹豫了一瞬,最终决定我行我素,恢复他原本野性又自由的生活风格,任由湿漉漉的头发,在客厅留下一串明显的水渍。
从浴室出来,郑秋白在屋里转了一圈,路过客房时,顺手开门进去了。
就算他不爱干家务,也得勤快起来把属于霍峋的东西收拾干净。
郑秋白尊重霍峋的隐私,自从霍峋住进来,他从来都没有打开过这间屋子的门,更别提进来观光了,于是他也不知道霍峋把这间屋子造成了什么狗窝样。
可等郑秋白真正站在这被霍峋住了一个多月的空间内,才发现这里不仅没有想象中脏内裤和脏袜子乱丢的场面,反而干净到不像是有个半大小子住过。
属于霍峋的衣服都整整齐齐收拾在小衣柜里,他带来的一部分文件和资料也板正地收在书桌一角,床上的被子叠成了方块,床单抻的一丝不整,来时的旅行包和轮换的运动鞋皮鞋,都收在床底。
郑秋白收拾起来也很好归置。
失去了那么一点好奇心的郑爷靠着门啧啧两声,“看来这小子是真的很爱做家务。”
怪不得自从霍峋来了,隔几天上门的钟点工阿姨不止一次和郑秋白提过在他家工作起来感觉轻松了,甚至拒绝了郑秋白因为多住进来一个人,想增加的劳务费。
再度退回客厅,这一刻,郑秋白终于看清他原本不大点的蜗居,发现了那从霍峋来后一直光可鉴人不染沙尘的地板、沙发上堆叠整齐的外套、洗浴后擦拭干净的立身镜。
现在,这一切都不一样了,外衣凌乱地扔在沙发上,客厅的地板上有一连串水渍,还有郑秋白的脚印,沙发上的衣服乱七八糟丢了一连串,裤子还落到了茶几上,浴室的镜子更布满水雾,郑秋白从来不会擦。
郑爷有点头疼,这本来就是他熟悉的生活才对。
但为什么,他会觉得有些习以为常的东西,消失了。
霍峋音信全无的第三天,金玉庭装修结束,敲锣打鼓,重新开业。
在歇业期间久等的客人几乎要把前台预定电话打爆,各个时段的餐厅座位直接排满,连带着功能包间都一次清空。
薛柔举着自己要被打爆的私人电话,坐在老板办公室里,要求郑秋白给她加班费,“前儿您说要开业,我还在海边儿休假呢,这手机就要被打爆了。”
能有薛柔联系方式的VIP,都是最顶尖那一批,往常,这些人都该去联系郑秋白才对,谁承想昨天一天郑秋白都没开机,连杜希的电话都打到她这里来了,“您昨天去干嘛了?也出去旅游了?”
“养精蓄锐,等着今天数钱数到手抽筋。”郑爷开玩笑,其实他昨天一整天都躺在床上,身体的后遗症叫他动一下都疲惫。
至于电话,这大概是他头一次不想二十四小时开机守着工作,于是效仿叶聿风,直接扣了手机电池。
薛柔点头,“好吧,杜少也定了今晚酒吧的卡座,还说想见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