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1章(第2/4页)

一路出城去,官道上的车马人流都不少,待着上了山,更是了不得。

城里出来踏青求近的都往这头走,本是算不得大的一个道观,四处都能寻见人了。

萧元宝从道观底下供停车马的广场,与祁北南相携着一道踩着石阶梯爬上去,不见多高的石阶,竟还教他身子上还起了些薄汗。

“太久不到这外头来动弹了,走那么几步就气喘吁吁。”

祁北南笑着取出手帕与他擦了擦额头的汗,笑道:“确是不似儿时在乡里,终日在山野地间跑时身子健朗。”

萧元宝看着山林里的大树子都抽出了新树芽来,山里头远离里喧嚣的人群,树木繁盛,空气也很清爽。

正值他四处张望之际,瞧见了不远处的亭子下立着个紫缎长裾的夫郎。

此人腰置长珏,身姿端得极正,萧元宝脑子里兀的便想起“珺璟如晔,雯华若锦”这两句来。

他驻足多瞧了两眼,不想对面的人目光竟也落了过来。

萧元宝不知那人是何许人,只见他身侧足有四个伺候的人跟着,远瞧着便很是矜贵,当是个身份贵重之人。

小龙山上见着甚么官眷贵人也不足为奇,不识不怪,他想着微微点头示意一番即可。

祁北南温润的声音却自头顶落下来:“那是郡君,顾言许。”

萧元宝微惊,与祁北南远同人做了个见礼,那头受了礼,回以点头。

罢了,行至别处,萧元宝才道:“可是林大人与之结亲的郡君?”

祁北南点点头。

萧元宝眸子微动,不怪觉着身份贵重。

他只在两人的婚宴上见过一眼,只彼时盖着盖头,也未得一观真容。

今日倒是巧遇得见,果真是一副好姿容。

不过他瞧着人似乎情绪不太高,面色也比寻常人苍白一些,好似身子也并不太好。

祁北南与他低声道:“便是因身体不多好,国公爷才并不想他进宫。若是选秀前他未曾定亲婚嫁,以他的身份姿容,入宫是显而易见之事。”

萧元宝了然。

亭子那头,顾言许道:“方才的是祁家夫夫?”

伺候顾言许的下人道:“正是,今日休沐,想来是一道过来烧香踏青。”

顾言许见过祁北南,是一甲进士游街的时候,瞧过一眼,知他是探花郎。

当初他爹晓得陛下有意选秀,便预备着在新科进士之中与他择选一位夫婿。

彼年一甲的三位进士相貌才学都好,打听得除却探花已然定亲外,旁的两位尚且未曾定亲。

一位状元郎,他如今的夫婿;一位是任珩,都是京中高门人家的子弟,他当然是认得的。

任家那个不着调,父亲更看中林青煜,便选了他与自己成婚。

虽他识得祁北南,也知他定了亲,却还是头回见着他夫郎。

他将才见着祁北南牵着夫郎的手走,又与他擦汗,与他沉稳不思女色的模样大相径庭。

顾言许道了一句:“瞧着,两人很是恩爱。”

伺候他的夫郎道:“听闻两人是一同长大的情谊,自小就定了亲,祁大人很是要紧他这位夫郎。”

他将萧元宝初进京来险些受人戏弄消遣,祁北南又敲打人的事说与了顾言许听。

顾言许听得入神,这样的夫夫,他还只在戏文上见过。

何其缠绵悱恻,教人心中羡慕。

伺候他的夫郎见着人神情恍然,更添哀愁,自知多言了。

转宽慰道:“咱们家大人只是公务繁忙,这才不得空陪公子一同来。”

不听这话就罢了,听了反觉心中更委屈。

“同在一个官署,官职也相差不多,作何旁人得空他就不得空。这般忙碌,索性是教父亲与他安排个闲职算了。”

终日里头回来便一头扎进书房里,不到月上柳梢头不见得人回屋睡。

他等着等着乏困人都睡着了去,教他只好白日多睡些,夜里便能多熬些时候等着他。

叶夫郎知晓人又在耍小性儿了,道:“男子当以前途为重,若去做了闲职,如何能帮扶公爷。”

顾言许心里闷闷不得志,道:“你再去往姻缘庙里捐两百贯钱,与大师求个保夫妻恩爱的符咒来。”

说罢,又觉不妥:“记着是夫夫的,只怕夫妻的求左了。”

叶夫郎眉头一动:“先儿个才烧了香,又捐钱呐?”

顾言许抿了下嘴,不愉的央道:“你不去我再去教人看见了又得说闲。”

祁北南和萧元宝去庙里头上了几炷香,瞧着时辰也不早了,便打算在吃了斋饭再回去。

这头的斋饭做的好,不少富贵人家都爱在此处吃。

两人寻了处桌子坐下,松散了一会儿走得发热的脚。

祁北南道:“你说鑫哥儿来信同你谈论了营商,你得了宣扬的法子,究竟是何法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