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殊途(四)(第2/5页)
越辞一愣:“什么?”
“无论你这次为了什么而来,”薛应挽打断他,“如今我们只是师兄弟关系,再无其他,”他低声道,“你放心,我已经对你不再有……那些想法了。”
越辞抬起头,瞳孔猛地缩小。
他眉心拧得很紧,质问道,“那你为什么要留下我?”
“顾师兄将你打伤,多少有我的原因,”薛应挽不急不缓,说道,“何况再怎样,我们也是师兄弟,是好友,无论怎样,我都不会将当时受伤的你弃之于不顾。”
“今天说开,也只是想让你不要再担忧,也想让我们之间不再有误会。”
“如果你愿意留下可以留下,如果不愿意,我也不会拦着你离去,这是你的自由。”
薛应挽的每一句话都十分有条理,让越辞甚至找不到一星半点反驳的理由,只如鲠在喉,脑中发乱,久久未能言语。
夜晚时候人的情绪总会浓烈一些,薛应挽洗漱后返回屋中,也会想自己是不是讲的话过了些,瞥见地面铺好的被褥,做好了越辞今日离去的准备。
他将今日莫彦平赠予的漆木盒取出放于柜上,入榻而眠,半梦半醒间,听到屋门被人悄然推开,脚步声停留在榻旁,随后便是脱衣入睡之声。
越辞没有走,也没有再主动提起昨夜两人不快。
薛应挽早起出门,他便在屋中整理杂物,将院后小菜园种的蔬菜浇水,清扫了院落。
薛应挽返回时,也主动上前,全然无隔阂之意,接过他手中食盒与细绳荷叶捆扎之物,问道:“今天要吃什么?”
越辞今日也换了寻常衣物,粗布简衫,窄袖缠着布条,灰蓝发带束起马尾,像是游荡江湖多年的剑客,恣意洒脱。
他本就生得极好,如今彻底长成,郎眉星目,挺鼻薄唇,走在街上,都能引得无数少女眷顾。
薛应挽微微怔然,越辞已然带着食盒到了小厨房,转身时马尾末端在空中扬起一道弧度。
“吃什么?”越辞又问了一遍。
薛应挽一路跟上,说道:“包饺子,椿菜鸡蛋。”
“饺子啊,好久不吃了,有些想念,”他忽然道,“师兄,你头发乱了。”
薛应挽摸了摸自己头顶,又摸到肩头长辫。
越辞道:“师兄以前在朝华宗时的发型好看。”
薛应挽:“这般会更方便干活。”
“今天给我个例外吧,”越辞说道,“我在屋中找到了那日送你的簪子,原来师兄还留着。”
说着,便着手去拆薛应挽辫子,但他实在不懂发式,有点手忙脚乱,还是薛应挽主动接下,将自己发带拆去,令长发散落肩背。
越辞找补:“我再学学,下次就会了。”
簪上簪子又成了问题,越辞抓着他头发琢磨了好久,还是不得要领,薛应挽看他一眼,叹气,接过簪子,自己半挽起一点发。
越辞看着他在玉簪衬托下更加清润漂亮的脸蛋,心满意足,挽起袖子,露出一截精健手臂,“那今天师兄少干点活,我来帮你和面。”
他力气大,和面这项活儿再简单不过,温水混合面粉后的动作干净利落,手臂隐约能见青色筋脉与肌肉。面团被来回揉搓压扁,很快便光滑均匀。
醒面需两刻钟时间,薛应挽理好了早晨未做之事,回来时越辞正在替他摘洗椿菜,只是平日做得不多,相比揉面这种力气大于技巧的活儿,便显得有些笨拙了。
越辞平日有这么积极吗?倒像是急于讨好自己一般,或是像……他从前做的那些任务一般。
薛应挽看不下去:“我来吧。”
他从越辞手中接过椿菜,暂时放在一处,转而同样揽起袖子,去用擀面杖先碾开面皮,台子上面粉飞舞,脸上沾染,便只用手背简单擦去。
面皮被擀得薄薄一片,从越辞角度看去,能见到碎发落在柔软的侧颊,肩头单薄。
一双皓白如玉的小臂不断动作,衣物下腰肢隐约可见,很细一截,韧而柔软,似乎一掌便能尽数而握。
他正专注于擀面皮,一股温热忽而贴上后背,呼吸落在后颈,薛应挽吓了一跳,正要回头,腰间便被两只大手覆上,将其彻底掌握。
“越辞?”
清沉的声音在耳后响起:“你腰带松了,我帮你。”
薛应挽低头去看,发现自己腰带果然不知何时有些泛松,越辞也确实只停留在腰间,没有到处乱动。
他手上沾了油,无法阻止,只得僵硬地任着越辞手指一点点探过腰间,沿着腰带游走过每一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