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第3/5页)
奴仆而已,猫狗一般的玩意儿,心情不好了,想打就打想骂就骂,哪儿有什么为何的。”
俗话说得好,打狗也要看主人。
郑明存哪里是在责罚阿燕,这生生就是在隔空抽徐温云的脸,家人和阿燕,不过都是他用来威胁她的工具罢了。
徐温云心知郑明存必是忘见了方才箭赛场上那幕,所以心中不忿,才在此处拿她的婢女开涮。
她气得咬牙切齿,却又奈何不了他,只能放下尊严跪在他身前,俯身匍下。
“都是妾身惹得郎主不快,也是妾身管教下人不善,妾身该死,还请郎主恕罪。”
郑明存眼见她服软低头,终于觉得气顺了些。
他摆摆手,将管家与阿燕驱了出去。
“夫人快快请起。
否则你外头那个能百步穿杨的相好,见你在我这儿受了此等委屈,岂不是要心疼坏了?”
真真是久违了的阴阳怪气。
徐温云暗翻了个白眼。
她倒不至于认为郑明存是在吃醋,只不过以为他是在嫉恨陆煜箭术绝佳罢了,毕竟眼前的这位容国公府嫡长子,文虽成,但武不就,那手箭术莫说两百步以外了,只怕五十步开外都甚是勉强。
心中想是这么想,可面上却将身子愈发俯低了些,小心翼翼分辨道。
“……外头的污糟,岂能与郎主相提并论?不过就是个混迹江湖的草莽,由郎主嘴里说出来,都是污了您的嘴。
我对他不过逢场作戏,与郎主才真正是夫妇一体,暂且委身与他,也不过是为容国公府在谋划前程。”
郑明存伏低身子,还在试探,
“其实就方才那么瞧着,他武艺实属高强,对你又倾心得很,你就没想过将一切实情全盘托出?指不定他哪日就能将我一箭射杀,与你远走高飞呢?”
。
郑明存死了倒是一了百了,怕就怕弟妹要给他陪葬,且以她对陆煜的了解,道出真相后,指不定头一个死的就是她。
在这屡屡的逼问下,徐温云开始有些不耐,但还是挺直了身子,直视着郑明存的眼睛,一字一句道。
“我徐温云指天发誓,但凡动过这样的妄念,我不得好死。”
“郎主还不明白我的心么?
你我三年的夫妻之情,又岂是这区区十几日,那莽汉能替代得了的?我又岂会放着容国公府的嫡长媳不做,去与他个卑贱之人浪迹天涯?他不配。”
可郑明存回想起他们紧紧相拥那幕,心中到底还是不信,干脆腾然起身,单手掐住她的下巴,凑近了逼视着她。
“左右你并未对他动情,我瞧他也不甚顺眼,不若现在一刀杀了他?想必夫人不会有意见吧?”
那张阴鸷的面庞,就这么忽然放大到徐温云眼前,鹰隼的眸光中带着十足十的剔然,仔细审视着她,似要在她脸上瞧出端倪。
徐温云瞳孔震动,呼吸骤停。
可眼见他竟对陆煜动了杀心,终究再也说不出违心之语。
“自然有意见!
……我实在是不知郎主脑中究竟在想些什么,犹记得分别前,郎主声声嘱咐我必要借种留子,寻得满意人选,得个麒麟孩儿。
现在我好不容易寻了个还凑合之人,千方百计与他勾搭上,守宫砂也没了,眼瞧着就要事成,郎主非但不高兴,却反倒要将人杀了?”
徐温云越说越气,干脆由他掌中挣了出来,颓丧跌坐在地,神色哀伤,充满幽怨,眸光中泪水盈盈,泫然欲泣。
“郎主究竟将我当什么了,用来取乐的玩意儿么?”
声声泣血,字字属实。
在郑明存的印象中,她嫁入容国公府三年来,还从未见过她委屈失态过,一时间倒不知该说些什么好。
“……还有那药。
郎主竟给我下了那等恶毒的媚*药,我都未曾有何怨言,难道郎主现在就要我因它同旁的男人有了私,就要触怒于我么?
我犹记得那药还剩最后一次毒发,不与人媾*合就要身亡,郎主杀了那人,究竟是想要我再去寻个男人,还是说郎主能亲自为我解毒?!”
这最后一句话,显然触了郑明存的逆鳞。
他太阳穴旁的青筋急跳了挑,面色冷沉。
“短短十余天不见,你胆子倒是愈发大。”
徐温云被他的语气吓得颤了颤,浑身都在微微战栗,“郎主恕罪,妾身这也只是生死攸关气急之下,慌不择言罢了……”
经过如此几番试探,郑明存才终于相信她目前为止并无异心,许多事情,也好似是他做得太过,总不能逼得太紧,让她没了活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