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第3/3页)
他把酒放在地上,曲着腿,从旁边拿过一个碗。
“说好要去陪你的,我总不能食言。”
陆沂川笑了声,从怀里掏出那张符,骤然亮起的火光照亮他的脸,神色是一如既往的温和。
符纸很快化成灰烬沉在碗底,他把红绳放进去,又从胸前取下从不离身的指骨。
“临走了,还要把绒绒弄脏,你会怪我吗?”
红烛无声跳动。
陆沂川缓缓把指骨放进碗底。
他将腿曲得更高了些,慢条斯理地叠起衣袖,露出冷白消瘦的手臂,最后把手搭在腿上,取下手腕上的表。
他端详着那个丑陋的伤口看了几秒,垂着眼漫不经心地又沿着之前的刀疤割开一道口子。
口子并不深,不会立马致命,但也自动愈合不了。
鲜红液体就这么沿着手腕一点点溢出,汇聚在指尖,落进下面放着的碗里。
滴答——
陆沂川换了个更舒服的姿势,右手拿起酒瓶。
体温在流失,可酒精又让他沸腾。
他像是感觉不到疼,甚至还能笑着说话。
“你太小气了,从来不来梦里找我,我试了很多方法也找不到你。”
“大概是你不想见我吧。”
“不过这是最后一次了。”
“死之前能见一次你挺好,见不到……”
“见不到也无所谓。”
“因为我们马上就要团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