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章(第2/4页)

这男子一身行脚商的装扮,脸上露着笑地上前来拍门。

这时外面正下着雪。

其实在半夜时就已经在飘雪了,只是这雪越下越大,没过一会儿,行脚商肩上都积了一层雪。

他抖了抖肩上的雪,就看到院子里出来一个小少年郎。

阿旭见到院子门外有人,就跑过来开门:“这位官人,可是来看病的?”

他询问着,侧过身让对方进来。

行脚商点头地进来后,视线落在四周,有些好奇这院子真的是那位许大夫的?

“敢问这位小郎,这里是许大夫家?”他问道。

阿旭点头:“正是。”

阿旭将行脚商带到堂屋来,向着许黟喊道:“郎君,这人找你看病。”

“看病?”许黟抬眸,看向这青年。

只见这青年面色红润,神态正常,不像是有病之人。

许黟示意他落坐,端详着他问道:“你且看什么病?”

“我不是来看病的。”行脚商立马否认,又道,“我是来买消食丸的。”

许黟闻言,若有所思地看着他问:“要买多少?”

行脚商没有迟疑:“许大夫你手里头有多少消食丸,我都收了。”

说罢,他直接从怀里拿出一个钱袋,打开地递到许黟的面前。

许黟轻轻一瞥,就看到里面有几张面值五两的交子。

带这么多银钱上门,看起来是有备而来了。

许黟淡然地收回目光,看向他道:“来我这买消食丸的有两种人,一种是寻常人家肠胃有所不适买来服用,一种是身体无恙,买来当作备用药,不知官人你是何种人?”

行脚商噎住:“……”

“在下不明白许大夫的意思。”

许黟淡淡看着他,没有说什么,反叫阿旭请他离开。

行脚商更加不明白了,这许大夫怎么有钱不挣?他稀里糊涂地从许家院子出来,如何想都想不明白,拦住了想要折返回屋的阿旭。

“小郎且慢,你家郎君这是何意,怎么不愿把消食丸卖给我?”行脚商忍不住地询问。

阿旭抬头看向他,慢吞吞道:“郎君决定的事,我怎么知道呢。”

行脚商:“……”

他还想问什么,阿旭已不想搭理他,昨日余秋林过来找许黟,他就在场,知晓这人,定是那个想要买消食丸的人。

结果这人跑来找郎君了。

行脚商在许黟这边碰了壁,无法,只好再去集市找余秋林。

他来到集市后,见余秋林还在,就问他有没有给他留消食丸。

余秋林一言难尽地看向他:“你来迟了,我等你半个多时辰,一直等不到你人,有个大户人家的内知就买走了二十包。”

“这……这……你怎么不给我留着!”行脚商气得说话都不利索了。

余秋林看到他身上沾着的残雪,心底觉得奇怪,不过已不想将消食丸卖给他了。

“是你无信在先,你本与我约好了时辰,你人却没来。如今怎么能指责我没把消食丸留给你?”

行脚商支支吾吾,他能说自己为了想花更少的钱,还跑去茶楼里打听了消息,知晓了这炮制消食丸的大夫是谁吗?自然是不能说的。

思及此,行脚商也只能把这气咽回肚子里,问余秋林手里头还有多少消食丸。

余秋林想了想,道:“我不卖了。”

“不,不卖了?”行脚商彻底顿住,“为何不卖了?”

余秋林:“不卖就是不卖了,哪来如此多的理由。”

说完,他就把摊子收起来,离开了集市。

只剩行脚商愣在原地,不知所云。

……

另一边,许黟让阿旭将看诊的牌子收起来,他揣着双袖,坐在刘伯驾驶的牛板车,来到东街承平巷。

许黟买的一进院就坐落在承平巷里。

刘伯听得他买了新的宅子,还是在东街,又惊又喜:“前几日城中传的王管家盗卖主家家具的案子,里面的许小官人,竟就是许大夫吗?”

许黟颔首:“是在下。”

刘伯听后,与许黟道了好几声恭喜,眼里带着艳羡的笑着问:“许大夫买了新宅子,是要哪天搬去?到时候有需要老夫的牛车尽快说,我先把牛给喂饱了。”

许黟道:“不急,这宅子里的家具全无,还需要先置办,且有些地方年久失修,还要修整好再言其他。”

刘伯问:“许大夫可找好木匠了?”

听得许黟说还没找木匠,刘伯存着推荐的心思,说道:“我知晓北郊外有一位木匠师傅,他手艺儿好着呢,要的工钱也实惠,就是人有点怪,不爱说话。”

“哦?”许黟挑了挑眉。

刘伯继续兴致勃勃的说他是如何知晓这木匠师傅的。

“说来也是巧合,那回我从许大夫你家里出来,就去城门外等散客,等了两刻钟都没等到人,以为今日就守空了,就见一个拖着木材的青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