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9章(第2/4页)
她声音清脆喊道:“两位官人,酒来了。”
张铁狗痴呆了片刻,被许黟推了一下胳膊,连忙回过神来,文绉绉的说:“哦哦,有劳小娘子了。”
“嗯,不麻烦。”梦娘子拿手遮着嘴,掩住笑意的说道。
她没多留,看了一眼张铁狗旁边多出来的人,转身回里头了。
酒肆老板适时的开口:“两位快尝尝我这酒,我这酒啊,一般酒肆里可没有。”
“是有何妙处?”许黟问他。
酒肆老板故作神秘道:“我娘舅家祖上有方子,这酒里还加了别的,光闻着就能闻出来不同呢。”
他帮忙将陶壶的盖子打开,片刻,就有一股香浓的酒香飘来。
这酒香不像药酒那样浓郁霸道,也不像寻常的黄酒,酒色也清澈。
许黟不爱喝酒,除了药酒,对其他酒了解不深。
反观张铁狗,在闻到酒香时,立马精神道:“好酒,这酒是不是酿时加了别的酒曲?”
“张兄弟果然是爱酒之人。”酒肆老板捧场道,“不错,我这酒确实加了不一样的酒曲。”
酒曲不下上百种,每一种的风味都不同,酿酒师傅的造诣不同亦会造成酿出来的酒不一样。
这其中的弯弯道道,有什么秘法,自然不会与别人说。
不过,许黟还是从张铁狗的神色看出来,这酒确实有几分不错。
他浅酌一杯,光喝酒可不够,许黟又让酒肆老板上几盘可口的下酒菜来。
不多时,梦姐儿又出现了。
这回,梦姐儿放下吃食后,许黟替张铁狗询问道:“店家,你这怎么没有个正儿八经的酒保,反而是让自家小娘子来端酒端肉的?”
酒肆老板闻言,苦涩一笑:“家家有本难念的经,我也是不想的嘛。”
他说罢,就顺势的坐了下来,仿佛有诸多苦楚,自顾自的就倒了酒来喝。
许黟眯了眯眼,想看他还有什么话。
结果倒好,张铁狗听他有难处,像个二愣子似的,立马喊道:“你有何难处,快说来,看我能不能帮了你。”
这酒肆老板,等的就是他这句话。
他说道:“这事说来话长,我便长话短说了,两位官人若是觉得污了耳,且要跟我说,我便不再说。”
张铁狗催促道:“你且只管说。”
许黟:“……”
他作势要咳嗽,又咽了回去。
罢了罢了,事关好兄弟的终生大事,他还是先暂且看着。
这回酒肆老板没有故作矫情,道是家里有个弟弟做跑商的买卖,买下来一批货,结果这货是下等货,被骗了。
这批货堆在手里卖不出去,只能是贱卖,卖完便亏了八十贯银子。
本来亏这钱就罢了,但这家里人不死心,跑去找那卖假货的,结果对方有钱有势,雇了人把去讨说法的几个人给打了一顿。
报官时,那人家偏说不是他雇的人,家里人找不到证据,吃了哑巴亏。
回来还要养伤,又多费了十几贯钱。
如此下来,竟是把今年给姐儿备好的嫁妆给赔进去。
这消息不知怎么走漏的,原本说好要定亲的人家,竟是口头反悔了,不想跟他们家结亲了。
因还没下聘书,这亏只能是往肚子里咽。
但家里的姐儿今年都十八了,只能是出了这下等的主意来……
许黟听到后面,都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
他怎么觉得,这故事过于……巧合了。
“店家,你识得我?”许黟面色怪异地看他。
酒肆老板道:“听过许大夫的名号。”
许黟又问他道:“你可知道我以前住在南街?”
酒肆老板脸上的笑容微微顿住,但很快就收了起来:“不曾知道。”
许黟却是把他的反应收入眼底。
张铁狗气愤道:“这些人实在欺人太甚,难道就没有王法了吗?”
“张兄弟消消气,那些人咱们得罪不得,还算了吧。”酒肆老板反过来劝说他。
张铁狗正气头上,但也知道其中道理,心里多有郁闷,仰头就灌了一碗酒。
许黟道:“你这般喝酒,对身体不好。”
“我……”张铁狗刚要说什么,看到许黟平静的脸,把气话咽了回去。
许黟看了酒肆老板一眼,说道:“如此的话,岂不是对家里名声不好?”
“只要是有真心待我家姐儿的,如此我也能忍了。”酒肆老板掩面,不再做声。
他便是这么忍辱负重,守在里面的梦姐儿,却是泣不成声。
她搅着手里的帕子,想出去,咬着碎牙,忍住了。
她岂会不知家里爹爹是什么个主意,那姓张的客人来了多少回,都不见他说这些话,今日却偏说,还不是因为旁边那位年轻郎君。
想来,爹爹是看中那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