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1章(第2/3页)

他将热水送了上去,便急切切地下楼。

时辰不早了,夜黑风高,店小二看着楼道外阴森森的夜色,吓得一哆嗦,不敢继续多待。

他把门客栈大门关上,挂上了“休息”的牌子,才熄了一楼大厅的灯,举着备好的马灯,回自个屋去。

第二天,众人在鸡鸣声中醒来,他们下来楼,看到昨日没见到的掌柜席柔。

席柔是个立女户的寡妇,二十年前,她嫁给城中一个杀猪的,哪想对方不到两年,生了一场急病去世。当时她肚子里还有个孩子,不过那孩子没成功活下来,早产夭折了。

当时,左邻右舍都说她是个克夫克子的,连给夫家留个血脉都没有。

后来又看她是个能挣钱的,不到两年就给自己挣了副家业,就有不少媒婆上门提亲。

席柔性子不好,将这些人通通赶了出去,后来她这恶名就传扬了出去。但久而久之,不知从何处传出,她在外养了野男人,导致有些女客心怀芥蒂,生怕她勾了自家男人,导致她家客栈生意一差再差。

自然了,席柔也不在乎。

她细手撑颐,看到许黟他们下来,主动地打招呼:“这位郎君,且慢。”

许黟他们停下脚步,看向她,想着店小二的话,他道:“掌柜有何事?”

席柔道:“昨日店中小子糊涂,竟把我话当真,多收了官人四钱银子,这银子官人且拿回去,还莫要怪罪。”

许黟道:“不打紧,这钱掌柜收着,我们要在这里住几日,这钱还不够呢。”

“行,我且收着。”席柔也不扭捏,大大方方地将银钱丢回到钱柜里,问道,“店里有早食,今儿是蒸饼,香鸡子,豆粥,若是要的话,一人五文钱可吃得够。”

许黟一听,眼睛微微亮起来,这不就是五文钱一位的早餐自助吗。

他很快答应下来,让阿旭取二十文给掌柜的。

接着,便先要了八个蒸饼,八个香鸡子和四碗豆粥。

这蒸饼,其实就是杂粮馒头,不是用全白面做的,吃着口感有点糙。但它个大,一个顶两个现代的馒头,嚼着嚼着还挺香的,有股天然的麦香味。

就是咽着的时候要小心,容易太干噎人。

许黟拿它来配粥吃,他的饭量在三个男人里面,不算大的。

吃了两个蒸饼一个香鸡子一碗粥就饱了。

可阿旭却不止,还多要了蒸饼和香鸡子,二庆比他少点,可也吃得比许黟多。他如今在长身体,吃的食物总类多样化起来,头发变黑了,人也壮实了,半年多的时间,竟比初遇时,高出半个头。

这让一直端着吃食的店小二,看得目瞪口呆,这两人也太能吃了。

店小二忧愁地缩了缩肩膀,掌柜的这趟亏大了!

……

解决完早食的问题,许黟带着他们出门打听消息。

他们先来到城东的永兴茶坊,驴车还没到,就先听到一阵热闹的喧哗声。

离着茶坊不到数米,有杂技团在当街表演吞剑,周围围了不少看热闹的,在台上演吞剑的是个二十左右的男子,穿着束腰青衫,额头束着青色布条,露出一张平平无奇的脸。

他将剑缓缓吞入,又飞快地取了出来,引得周围一阵热烈欢呼。

“当当当——”

有不少人朝着台上丢铜钱,掉在地上时发出清脆的响声。

立时,便有两个小童跑来,弯腰捡着地上的铜钱,一面笑容满脸地朝着扔钱的人拱手道谢。

二庆看得眼热,便也朝前走了几步,跟着丢了两个铜钱。

他回来时,旁边挤过来两个乞儿,一左一右,举着破碗嘴里喊着“小郎君行行好,可怜可怜我们吧。”

二庆愣住,一时半刻不知该如何好,正打算拿钱时,阿锦过来解围道:“你们身上这么干净,看着就不是乞儿,一边去去,别来惹人嫌。”

说罢,她上手把二庆拉回来。

阿锦道:“你傻不傻,那两人身上都没多少脏的地方,只脸糊了两块黑的,就想来骗人了,你倒是天真,还想拿多少铜钱给他们。”

二庆被说得脸红耳赤,有些委屈地抿着唇。

许黟看了他们一眼,道:“那两个乞儿,是想看你钱袋在哪里。”

“啊?”二庆有些迷茫。

驾着车的阿旭接话,说道:“阿锦要是再晚点叫你,你的钱袋怕是要被偷了。”

二庆想到他们为何靠那么近,顿时恍然大悟,有些生气道:“他们怎么能这样,我、我都想给他们银钱了。”

许黟眯了眯眼,偷窃这行为,自古以来就有,就是当着他的面差点发生,还是头一回。

他们这回到昭化,已经漏了一次财,下回可不能再漏了。

不过,这小插曲很快过去。许黟他们看完杂技团的表演,就像寻常客人一样,进到永兴茶坊里喝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