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9章(第2/3页)

后面,他们就学着颜曲月的样子,不让许黟这般肆意妄为。

阿锦回想着刚刚与许黟顶嘴的事儿,凑过身小声地跟他嘀咕郎君还想要看医书。

果然,便是阿旭听了都紧紧皱着眉觉得不合适,研读医书多耗精神呐,郎君风寒还没好,哪怕底子不差也不能这么折腾。

“你不让郎君看书是对的,要不然娘子晓得了会生气的。”阿旭小声叮嘱。

两人聊到此,不由地看向身后阖着的屋门。

里头静悄悄的没有任何声响,也不晓得郎君睡着没有。

不过两人打赌,郎君肯定没睡着,就是不晓得在做什么。

……

颜曲月带着二庆去到牙行回来,进到屋里解下帷帽和蓑衣,还未坐下,许黟便从里屋的床榻起身,披上外袍打着布帘出来。

她拧眉看他脸色,问道:“没睡?”

许黟啜了一口茶润喉,说道:“久卧伤身,我几日躺得骨头都酸了,要是还睡我晚上指定更加睡不着。”

听出他话中委屈,颜曲月抿嘴浅笑,却也不依着他:“那天逞强在夜里吹到风,又不爱吃药,不穿袍子,再如何厉害,也要掂量本事,还真当自己是铜墙铁壁。”

许黟:“……”

安慰的话没听到,反而被训了一顿。

他恹恹撑着颐,漫不经心地赏着窗外雨景。

人病着就不爱思考,冷静吹了一会儿春风,许黟逐渐回味这座烟雨蒙蒙的古县。

这么一想,他就记起来宋代医王庞安时就是蕲水县人,而如今才刚景德年间,离庞安时出生还有四十年左右。

即使能在蕲水县见到庞家人,那也顶多是庞安时的祖辈那一代。

当年刚穿越不久,许黟就异想天开过有没有机会见到医王本人。

现下真来到蕲水县,却是早了四十年。

时机不对啊。

许黟轻笑一声,复而摇了摇头。

夜里睡前,许黟把煎好的驱寒药饮尽,漱口之后,他脱掉外衣便沉沉睡去。

梦里,他遇到了一个老者,老者带着个小童,小童背着箧笥,从里面掏了一本古书籍给他。

“这是什么?”梦中的许黟懵然地拿着医书。

老者还没来得及说话,便在眼前消弭散去。

许黟一惊,急促呼唤着对方,哪想奔跑间,误入迷茫地,如何都走不出来。

……

第二天正午,许黟方才醒来。颜曲月等人都在屋里等着他,看到他醒,皆是松了一口气。

许黟怔了怔,明白过来他这是让大家担忧了。不过他天马行空地做了一整晚的梦,没觉得精神疲惫,反而睡得香,醒来连风寒都好了。

阿旭和阿锦都很担心他。

轮番给他脉诊,得出真的病好了,才高高兴兴地笑起来。

许黟的风寒好了,又重新拿回话语权,不用被颜曲月拘在床榻什么事都不能做。

这会儿,笑着对她道:“娘子,你昨天说在东城赁了宅院,那今日我们就退房,搬去宅院里住。”

颜曲月附和道:“在客栈总归不方便,去到宅院里早晨还能起来练拳。”

阿锦依着娘子说道:“郎君刚病好,还不能使劲,这摆摊看诊也不急于一时,要我说呀,不如过两日天晴了,让二庆去寻个营生做。”

“蕲水外多湖泊,都不好打猎,确实可以做个别样的营生。”二庆憨憨地笑着说。

许黟摆摆手,说道:“不急,等过几日再谈。”

虽然蕲水在大别山南麓,但这样的好青山却不是人人都能去的。

想要在蕲水做什么,得先打听好消息再做判断。

颜曲月和二庆等几个人都没有异议,反正有许黟在他们做什么都不担心。

不消一会儿,乌泱泱的几个人散开,都去各忙事儿,打包行李的,搬箱笼的,整理货物的,连许黟都在其中,亲自负责他那两箱沉甸甸的医书。

这书是他的宝贝,车可丢,书不可丢。

太阳落山了,箱笼整装完毕,一行人来到新赁的宅院。

颜曲月的眼光很不错,挑中的宅院有七成新旧,从廊檐入内,可窥见一亭四方楼阁,上方的角替雕刻精美蝉肚。

阁楼位于高处,可赏湖景,是闲情雅致的好去处。

颜曲月便是见到这阁楼就喜爱上了,拉着许黟上楼看对面青黛色湖泊。

“那牙行经纪的说,这湖到炎夏能开满荷花,坐在这方美人靠,就可看尽蕲水风光。”颜曲月依着美人靠翘首以盼,眼角余光瞥见一白鹭飞过,更是喜然。

许黟见她笑得如此璀璨,忍不住道:“那我们就住到炎夏再走。”

“真住到那时候,岂不是要很久?”颜曲月一面欣喜,一面犹豫。

许黟摇摇头,说道:“这蕲水好风光,光是能叫得上名的湖泊就有不少,我还想去见见声名在外的望天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