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第3/5页)
“那你为何不能不喝?”余氏怒问。
她是真的心疼姜姪,这个庶女是自己亲自养过的,又最是老实本分的性子。当初给姜姪选夫家时,她怕姜姪的性子容易吃亏,所以不求高门大户,只求简单的人家,为的就是希望庶女嫁人之后日子顺遂。
姜姪流着泪,“母亲,您别生气,莫要气坏了身子。”
“姪儿,是母亲看走了眼……”
“母亲,您别自责,夫君他平日里待我确实很好。”
“岳母!”张仕同顺着往上爬,“夫人最是知道的,我待她从来都只有敬重。我不喝了,我以后都不喝了!我若是再喝,便叫我不得好死!”
他这么一发誓,倒让谢氏等人气消了不少。
自古以来,劝和不劝分,如今他知道已后悔,还保证不再喝酒,且还发了誓。若是再揪着不放,反倒显得姜家得理不饶人。
余氏问姜姪,“姪儿,你要记得你是姜家的姑娘,倘若他以后敢再犯,说到做不到,我姜家必不饶他!”
姜姪流着泪,喊了一声“母亲。”
事情到了这个地步,似乎是有了结果。
这时外面传来一阵说话声,说是有太医上门给姜太傅请脉。受姜太傅所托,特地过来给姜姪看诊。
姜姪本就在哭,一听自己被祖父如此惦记着,更是泪流不止。
等太医进门,谢氏惊呼一声,连忙上前见礼。
“贺老大人,怎么会是您老人家?”
只见来人发须皆白,一副仙风道骨的模样。从脸上的皱纹来看年岁应是极大,精气神却是十足。
他笑呵呵地道:“我与姜公早前有些交情,今日是顺道来看看他。”
这话在场的人无从分辨,毕竟他以前可从未来过姜家。
唯有姜姒知道,这位已经致仕的贺太医之所以出山,全是因为慕容梵。就是不知道他和慕容梵之间,到底谁的医术更高明。
贺太医一来,方才的事自是暂时搁置一边。
姜姪稳了稳心神,伸手让对方诊脉。
“没什么大碍,就是忧思过多。”贺太医摸了一会儿脉搏,道:“你祖父说你出嫁近两年未有生养,很是为你担心。他却是不知,这生儿育女之事一半在女子,另一半在男子。你夫婿可在?老夫替他也瞧一瞧?”
张仕同闻言,脸上的血色刹那间褪去。
他神情一乱,连连后退。
“……贺老大人,不必麻烦,我的身体无碍。”
“有没有碍,不是你说了算。”贺太医说着,人已到了跟前。
张仕同想逃,但被姜烜堵住去路。
关于自己的想法和打算,姜姒除了姜太傅外,没有告诉任何一个长辈,而平辈之中,她也只告诉了姜烜。
事实上姜烜今日根本不是休沐在家,而是告假在家,目的就是这件事。他是习武之人,拦下一个人轻而易举。何况还有一个受人所托的贺太医,张仕同便是想躲想逃也无济于事。
很快张仕同被姜烜强压着坐下,“三姐夫,你还是让贺太医好好看一看。
贺太医还是笑眯眯的模样,伸手搭在了张仕同的脉搏上。
不一会儿,他脸上的笑意敛起,皱着眉看了一眼张仕同。张仕同的脸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发生着变化,先是红,后是白,甚至还有些抽搐。
“贺老大人,怎么样?”谢氏急问。
贺太医抚着胡须,一脸凝重,“阳虚少精,绝嗣之脉。”
这样的结果,一时之间震惊所有人。
顾氏和余氏你看我,我看你,皆是神情复杂至极。便是方才还在流眼泪的姜姪,此时连哭都忘了。
所有人都齐齐看向张仕同,张仕同恨不得找个地缝钻下去。
若是换成任何一个人,哪怕也是个太医,他都敢质疑一二。然而这人是贺广白,贺广白之于太医界的地位,无异于杏林泰斗。
好半天,他干干地问:“……贺太医,可有治?”
其实他不是没有怀疑过是自己的问题,若不然方才也不会心慌想逃。
贺太医摇了摇头,“许是老夫医术不精,恐无能为力。”
张仕同呆怔着,如果贺太医都无能为力,那他基本上医治无望。这会儿的工夫,他似是经历了人生中的一次大跌,且还是再也爬不起来的那种。
他身体没有问题啊,行房也无碍,怎么就是绝嗣之脉?
“贺老大人,您要不要再瞧瞧,我觉得行房之时并无异样,我怎么会是绝嗣之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