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第2/6页)

月吟没多想,点了点,在包厢里等魏佳茹回来。

琉璃盏里放了几块樱桃白玉水晶糕,仍旧是月吟印象中的水晶糕。她看着软弹的樱桃白玉水晶糕愣怔片刻,忽想起那些与谢行之荒唐的梦,脸颊不禁热了起来,胸脯不自觉紧了紧,仿佛有双他抓握的手。

月吟揉了揉发烫的脸颊,将那荒唐的梦从脑海里遣走。

眸光流转,月吟忽然发现那山水屏风似乎映着个人影,屏风那天好像藏了个人。

月吟脸色煞白,下意识从凳子上起身,心顿时紧到了嗓子眼。她惊惶地东张西望,正想着在屋子里拿个什么东西防身,屏风那头的人仿佛窥探到了她一样,突然出声。

“阿吟,是我,别怕。”

声音清冽,是月吟久未听见的嗓音。

谢行之从屏风那头出来,他戴了幂篱,白纱垂落至脖颈,遮掩住了面容。

谢……谢行之?!

月吟定定地看着一月多未见的熟悉身影,待回过神来后,忙抬起手,用长袖遮住面庞。

她掩面转过身去,忙道:“行之哥哥怎么在此处?我们还不能见面,行之哥哥快些离开。”

月吟听见渐渐近了的脚步声,知他非但没离开,反而凑近了,急切之下音调都高了几分,“停停停,行之哥哥别靠近了,成婚前见面不吉利。”

谢行之看着很久都没见的那抹倩影,说道:“阿吟,我戴了幂篱,看不见面容的。阿吟戴上这个面具,如此一来,我们不算见面的。”

谢行之拿出一个精巧好看的狐狸面具,放到桌上,转过身去,“阿吟,我背过身去了。”

月吟悄悄侧过身去,透过长袖挪开的一丝小缝隙,窥见谢行之真的背过身去了。

她唇瓣抿了抿,看了看桌上的狐狸面具后,纠结一阵后拿起面具戴上。

“我戴好了,”月吟下意识抓了抓衣袖,小声说道:“我们都看不见对方的面容,应该是不算见面的。”

谢行之转过身去,目光透过幂篱的单层白纱,凝着那朦胧的身影,扬唇笑了笑。

长久的思念在这一刻得到化解,仿佛是久旱逢甘霖,心尖涌出一抹甘甜。

克制住想要拥抱的心,谢行之坐下,斟了一杯茶递过去,“太久没见阿吟了,听听声音也是好的。”

月吟低头,耳尖染了丝薄红,她手里捧着谢行之倒的茶水,“还有二十几天。”

说实话,她也想念谢行之,这一个多月的时间仿佛很慢很慢,她每天都在扳指头算,怎还不到四月初二。

有些话在信里说,和当面说,是两回事。信中道不尽的相思,在这一刻慢慢说了出来。

谢行之问起月吟这段时间在宣平侯府的日子,月吟事无巨细,都详尽地同谢行之说了。

“嫁衣是我亲自绣的,特别特别好看!”

月吟骄傲一笑,带着几分炫耀的语气。

谢行之眼眸含笑,“是么,那我更加期待了。阿吟的绣功精湛,嫁衣定是全京城最好看的。不过阿吟也要仔细眼睛,莫要为了绣嫁衣把身子熬坏了,我会心疼的。嫁衣让绣娘绣,也是一样的。”

月吟伸出手去,“这手被针扎了好几个针眼,行之哥哥心疼的话,就给我吹吹吧。”

纤白的指腹有几个针眼,谢行之心蓦地一疼,仿佛那绣花针扎在他心上一样。

谢行之抱过月吟坐他膝上,撩起半边幂篱,在露出半张脸的时候,月吟忙抓住他手臂,阻止道:“算了算了,还是别吹了,这样会见面的。手指不疼的,行之哥哥当我没说过那句话。”

她就是……就是不知怎么就生出了想听听谢行之哄她的话。

谢行之却执意要给她吹吹手指,“不算见面,阿吟戴了面具的。阿吟再把眼睛闭上,便看不见我了。”

月吟犹豫一阵,把眼睛闭上了,松开谢行之的胳膊,把被针扎的手伸了过去。

眼睛闭上,在一片漆黑中,感官蓦地被放大,月吟只觉一阵清凉的风吹到她指腹,很舒服的感觉,连心里都是甜甜的。

倏地,指腹被一片温热含住,月吟呼吸一窒,心跳如擂。

谢行之他、他在舔她手指?!

谢行之低头,唇腔里是她纤白的长指。她手指纤长,他喜欢牵着,喜欢握着把玩,无论是在梦中,还是情到浓处的那时候,这纤长的手指抓握总能让他得到满足。

谢行之已经很久没与月吟……

谢行之呼吸一重,舌绕着纤指,强压住心里的情愫,松了她手,在她耳畔低喃,“阿吟,真想把你快些娶回家。”

月吟耳尖红了一片,面具下的容颜亦是如此。

染了濡意的手指蜷了蜷,仿佛刚被火苗灼烧过。

……

日子一天天过去,离婚期也越来越近,到了月吟出嫁的前三日,宣平侯府的人仿佛踩了风火轮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