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梦游症(第3/3页)
真正进入一段亲密关系,贺徵朝深刻意识到,这是一架注定无法持平的天平。与他称量的人是温知禾,与他站在同等天平的人是温知禾,因为是她,所以他才心甘情愿走向她的位置,一同陷落。
万丈深渊没那么可怕,可怕的是没有她在的地方。
打开放在桌上的那本书,贺徵朝捏起被夹成薄片的银杏叶,觉得可笑,自己竟将落在她头顶的树叶放在兜里带了回来,还夹进书本里,充作标本书签。
与她有缘,的确为一桩幸事。
叩上书本,贺徵朝面色很淡,去浴室简单地洗漱了番,回床休息。
如若没有特殊要事,他的生物钟是十年如一日的精准,晚十二点阖眼,白日五点起。
但今日的所见所闻,不足以令他相安无事地入睡,捱到一点钟,贺徵朝的额顶才逐渐涌上困乏。
而就在这个时候,他感知到自己的床被下,挤进了一团更热的柔软。
不戴耳塞,贺徵朝向来睡得轻,容易醒。
通常他不会遭遇夜袭,即便有,也只是一道突如其来的电话,但近些年不会有人往他的休息时间打来;
所以爬到他床上,攀到他身上的女孩,可谓实在胆大包天。
一分钟,贺徵朝没有任何动作,任由她挤在身旁,这张单人床虽小,也不至于容不下她。
他并不知晓温知禾这一行为的动机,也不会往太过旖旎的方面去想。她是个知羞的小姑娘,想要也不会直说得很明白。
也许是做了噩梦;也许是单纯不想一个人睡;
贺徵朝已将她当做思想最为纯净,可怜可爱的备受梦魇的女孩。
直至她的手,没入衣襟里,揉了把胸膛,并且在他的耳边吻了吻,温软地低语:“贺徵朝,你睡了吗?”
贺徵朝无法再忽视,箍着她不安分的腕骨,在黑夜里,沉沉地看着她,嗯了下:“没睡。”
即使观测到她澄明的双眼,听到她清晰直述的话,贺徵朝也很难认定她是故意为之,只能勉强当做……睡眠障碍。
他轻叹,嗓音偏哑:“梦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