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第4/5页)
堂下一片寂静,此时目光都下意识落在小玉身上,竟是不敢信那只是一只傀儡。
闻炔稍顿后,向隗喜解释:“隗姑娘,弟子舍馆有弟子修鬼道堕魔吸食他人精魂,如今逃离在外,此事刚好涉及玄楼遗失的典籍,听闻那一日姑娘也在场,去了八层,有拿走典籍,修鬼道之嫌,故请姑娘来此一趟。”
隗喜点头。
闻炔重新看向圆长老:“好了,人已到齐,圆长老可以说了,什么人从玄楼拿走了鬼道典籍?”
圆长老目光扫过面容淡漠平静站在隗喜身后的傀儡,一时额汗沁出,快速与闻启对视一眼,却见他已经别开了头。
他咬牙,还是理直气壮道:“拿走八层三本鬼道典籍的人,正是隗姑娘,众所周知,只有家主的名牌才可取走八层的典籍,而隗姑娘手持家主名牌,正是因此,我方通融让其带走,隗姑娘……该是知道究竟是何人修了她拿走的典籍。”
闻炔看向隗喜。
隗喜看这三堂会审的架势,心中觉得古怪,圆长老要把拿走所有鬼道典籍的人指成她,保下闻崇锦,但她是知道闻崇锦的,她说出这个名字,闻炔自然会去查……那为什么还这样手段拙劣地说都是她拿的?
而且,看钟离樱也在这以及刚才钟离长老的话就可看出,圆长老原先以为是钟离樱拿了典籍,想污蔑她修炼鬼道,害了弟子舍馆的弟子。
可偏偏是她拿走了典籍,而她是凡人,显然不可能做出这些事,圆长老没法污蔑她这个凡人,所以才变成了“她知道是何人修了她拿走的典籍”吧?
“那一日与我一起上八层的,还有名唤闻崇锦的弟子,八层一共找到三本,他取走两本,我留下一本。”隗喜想着这些,语气从容,在后面补了一句:“家主也知晓此事,如今我拿走的那本,被家主拿走了。”
听到她后面这一句,在场几人神色稍变。
众所周知,如今家主正为了修界安宁带领其他氏族长老去了须臾山查看封印,请家主来此验证隗喜的话真假显然行不通。
闻炔则面不改色,速命人去弟子舍馆找闻崇锦。
圆长老又开口了,他圆润的脸涨红了,有几分怒气:“崇锦年少,性子单纯,友爱师门,做不出伤害同门之事,何况,他没有权限上八层,他是上任家主留下的唯一的孩子了,闻炔,你命人捉他,是断定了弟子舍馆吸食他人精魂的是崇锦吗?这未免太过荒谬!”
“圆长老不必过于激动,是否是他,请来一探便知,钟离长老也在这,能一眼看出他是否修炼鬼道。”闻炔语气沉稳。
圆长老听闻这话,神情难辨,挣扎一番,又开始和稀泥:“他是前任家主留下的唯一的孩子了,是家主堂弟,当初家主许诺不会伤害他。”
如此秘闻,在场除却闻氏的几人都竖起了耳朵。
但闻炔端坐上方,却只道:“任何人犯了错,便要受罚,被吸食、精魂或是死去或是危在旦夕的弟子又何其无辜?”
圆长老眼眶湿润,开始说起闻崇锦的良善单纯,曾经如何敬慕父兄云云。
隗喜站在堂下,垂眸听着看着这一出,很安静。
她也在想,那个看起来单纯活泼的少年,真的修鬼道堕了魔道吸食同门精魂了吗?
没等多久,外面忽然一阵凌乱的脚步声,伴随着方才被派去的戒律堂弟子焦急的声音——
“掌事官,确实是闻崇锦堕魔伤人,方才我等前去,他正疗伤,未曾出声他便一跃而起!”
隗喜也扭身看去,来回禀的弟子半边身体染了血,她呼吸一促。
闻炔已经起身,“钟离长老还请随我等一道过去,验明闻崇锦是否为修鬼道堕魔。”
钟离艮看了半天戏,他向来随机应变,自然起身。
闻炔又看向隗喜,“隗姑娘受累,还请自便。”
“老夫觉得,这隗姑娘既然拿了那典籍,方才说家主拿走了那典籍也只是一家之言,老夫觉得的,隗姑娘在家主回来前,该留在戒律堂。”方才来接隗喜的四长老闻启忽然出声,“闻炔,你以为呢?”
其余戒律堂长老此时附声应和。
隗喜看到这,已是明白今日这闹剧的目的之一怕是——扣下闻无欺在意之人。
原先他们以为这人是钟离樱,想好了以她修鬼道害人为由扣下,如今见是她,硬套个理由也要将她留下。
这是为了对付闻无欺的一场计划。
他们甚至不会考虑她的想法,也料定了她一个凡人离不开这里。
虽然她觉得她对于闻无欺来说毫无价值,成不了他的把柄,但也不可能乖乖留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