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茉莉花香(第2/3页)

原来我也如此喜欢窒息的拥抱,极致的霜感,浓到可以爆裂炸开的、厚重的爱。

如果爱有实形,她希望自己拥有的爱,是一座将她永远关押在下的五指山。

强迫她接受的五指山。

她会心甘情愿地被压在山下,打死每一个试图揭开封印的过路人。

千岱兰掉泪的时候,叶洗砚一直抱住她,像给吃饱的人拍嗝,用宽厚温热的掌心轻轻拍她的背;直到她缓过神来,温柔的安抚后,他才低头再去吃那未完的茉莉。

在这柔情如水的房间中,茉莉被吃到只剩下淌不尽的汤水后,千岱兰忽然间想问叶洗砚——

你想不想跟我回家,见见我的爸爸妈妈?

他只垂首看她,目光柔和,裁剪得宜的黑衬衫,清晰的英俊面容,这个男人有着与他野心相匹配的盛大美貌。

千岱兰突然说不出口了。

她想到他严重的过敏症状,想到家里面的殷慎言,想到一直对她感情生活充满期待、又心疼的父母。

和叶熙京分手后,周芸躲起来悄悄哭了好久,一直自责,自责她当初生病,拖累了整个家庭;否则,千岱兰也能好好读书,好好恋爱。

——世界上只有她嫌弃男人,哪里还会有男人嫌弃她学历的份?

太过顺利的事情就像一场易醒美梦。

霁月难逢,彩云易散。千岱兰没正儿八经地读过《红楼梦》,唯独对这两句印象深刻。

她并不觉能和叶洗砚可以长长久久,在爱一字上,狠狠栽过太多太多跟头。

千岱兰对爱情的期待,原本是满满的一瓶酒,一同长大的殷慎言先喝几口,路过的叶熙京又喝了几口,留给叶洗砚的,只剩下小半瓶,是她最珍贵的小半瓶酒。

她想将这珍贵的小半瓶酒招待着他,又怕他看到那已经被喝掉的缺口;人生中总有先来后到,如果叶洗砚能早一步遇见她,他也能收获到满心满眼、肆无忌惮的赤诚爱意。

可现在的她的心被消磨到只剩下这小半瓶酒。

叶洗砚漱过口,看她还这样歪歪地躺着,立刻扯了毛毯把她盖好,偶尔手探进去,也只是捏捏她手腕,捏捏她脚腕,摸摸她耳朵,怎么碰都碰不够似的,就这么翻来覆去地摸着她。

摸到千岱兰推开他的手,他才笑吟吟地问:“这么喜欢,怎么不早告诉我?”

千岱兰说:“你这话说的,没试过之前我也不知道喜不喜欢呀。”

说到这里,她又想起来什么:“你刚刚骗了我!”

“我骗你什么了?”

“狐狸精,花言巧语的狐狸精,”千岱兰说,“果然,你说话还真是老母猪戴胸,罩——一套又一套,说什么’感觉你没尝过这滋味很可怜’,其实明明就是你很想亲我了是不是?我还记得,09年那会,咱俩稀里糊涂睡一张床的那次,你也是冲着那又扇巴掌又吹气的,明明就是你也想——”

话没说完,叶洗砚笑着暗示:“还挺有活力,要不要再尝尝其他的?”

千岱兰嘭一声直挺挺倒在沙发上,安静装死:“本人已死,有事烧纸。这里没有活力,只有一句死气沉沉的尸体。”

玩归玩,闹归闹,不拿小猫开玩笑。

明天千岱兰回杭州,叶洗砚去深圳,眼看又是异地恋,俩刚和好的人恨不得像交,尾的蛇盘在一起,缠在一块。只是千岱兰的小猫虚月中了一块,叶洗砚也只亲亲抱抱含高高,绝不可能真狠了心干坏事。

晚八点半,千岱兰说身体不舒服,但因为大开大合大鱼大肉了这么几天,不能泡温泉;叶洗砚就让杨全联系了可以上门的专业理疗师,女性,给千岱兰从手腕到脚心,舒舒服服地按了一滩。

叶洗砚没叫。

他自己锻炼狠了,或有时工作太久,也需要理疗按摩和放松。

不过他一般都选男性老师傅,男女毕竟有别。

千岱兰被按的时候,叶洗砚背对着他们,坐在玻璃窗前看书;

忽然听见千岱兰上气不接下气的声音:“哎……哥……哥哥!杨全怎么……怎么把你行程表发……发我……了!姐姐能……能轻点吗,我……”

叶洗砚忍俊不禁。

他垂眼,心思早不在书上,隔着遥遥,回答她。

“我让杨全发的,”他说,“之后每一次行程表,他都会发你一份。”

——以后,如果她想见他,不必再“碰运气”。

千岱兰疑惑一声呜,被给她揉肩膀的理疗师捏散了。

她只看着叶洗砚那密密麻麻的行程表,只想,他真的好忙。未来一周,别说双休了,周六俩饭局周天还有俩异地会议。

——再想想自己,回去后也该张罗着做新品、店铺上新,给慷慨的投资人方琦英汇报进度,把新品寄去给梁曼华拍照片做宣传,梁婉茵那边也得寄些过去,还有赵雅涵带着张静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