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5章 祖母病了(第2/3页)
“可如果,太子登基之后,立刻册李翊为太子呢?”
怀夕蹙眉,“那薛家便难了,届时文武百官都会向着宁家吧?”
姜离道:“当年李翊还未出事之时,陛下对李翊比对太子要亲厚许多,甚至有传言,说陛下老当益壮,等陛下再在位十年二十年,说不定薨逝前会直接传位给皇太孙。”
怀夕惊愕,“还能如此?那太子自己都慌了吧?苦熬了这么多年的太子,临了自己儿子成了皇帝,他若是未登基过,太上皇的名头都当不起吧?”
姜离叹了口气,“人心之恶难以预料,为了自己的利益,伤敌一千自损八百是常有之事,无论如何,薛家仍是嫌疑不小。”
到了承天门,主仆二人不再议论,入宫后直奔尚药局。
姜离授医多回,尚药局内外皆寻常相迎,一进正门,便见严明礼与白敬之站在正堂之外,西面偏厅内,明卉等一众医女正等候在讲堂之中。
严、白二人瞧见姜离,皆上前几步,姜离福身见礼,看向白敬之道:“白太医怎么在此?”
白敬之虽为太医丞,但并不属尚药局,若非内宫有召,他不应出现在此。
白敬之面色苍白,腰背也略显佝偻,姜离话音落下,严明礼道:“白太医上了告病的折子,今日是有些给娘娘们看诊的旧日医案与尚药局交接。”
姜离心底“咯噔”一下,“白太医正值壮年,怎会告老?”
白敬之无奈苦笑,“医者不能自医,去岁旧疾复发,如今已有愈演愈烈之势,只等着回乡养病,求多活几年。”
姜离面露遗憾,“原来如此,陛下已经准了?”
严明礼道:“已经准了,只太医署上下走些公文,”
姜离一颗心提起,又寒暄两句后,转身往西面讲堂而去。
屋内众医女早就看见她,皆守在窗前看她与严明礼二人说话,见她走过来,众人作鸟兽散各归各位,但姜离进门时,却见明卉仍站在窗前望着外头。
姜离若有所思一瞬,先专心授医。
连着讲授数日妇人病,姜离今日新备下前朝名家医案数篇,以惊痫、胸痹、偏枯诸疾讲习,并用穴精髓、针法灸法之巧与针刺放血疗法之奇效,如此讲授下来,直至黄昏时分,方才将放血疗法述之一二。
“《灵極:热病》云‘偏枯,身偏不用而痛……宜巨刺取之,益其不足,损其有余,乃可复也。’久病必瘀,故用委中放血法,瘀血去而新血生、经络通,气血运行畅通,加上内服汤液调理而愈①”
姜离说完最后一案,只觉嗓子发痒,正要拿茶盏饮茶,忽觉两道目光落在自己身上,她心头一凛看出去,便见窗外不知何时多了道身影,竟是李策与德王李尧不知何时站在了外头,随着姜离目光,众医女也瞧见二人,纷纷起身行礼。
姜离放下茶盏出来,见礼后道:“德王殿下和小郡王怎会来?”
德王莞然,“今日寄舟从万寿楼那边过来,是给父皇请安的,后听闻薛姑娘入宫授医,便说想来看看,我这才知道前阵子薛姑娘还给寄舟看过病。”
李策看向讲堂内,“我们来扰了薛姑娘传道。”
姜离失笑,“本就已讲完了,时辰不早,我正打算出宫。”
德王便道:“我们也正要出宫,岂不正好同路!”
姜离视线在二人之间滑过,“也好”
她返回堂中交代一番,很快与李策二人一同出了尚药局,走在半途,德王道:“早先听母妃说起这授医之事,本以为是姑娘一时兴起,却不想姑娘真成了她们的师傅,这些医女也实在有福气。”
姜离和声道:“我与师父学医多年,师父可谓倾囊相授,本也该代代相传,只是回了薛氏,不好似江湖上那般收徒,以如此之法授医倒也极好。”
李策话不多,余光却始终落在姜离身上,这时问:“听闻姑娘的师父也是一位极厉害的江湖医家,姑娘前次用的针刺松解之法也是与师父学的?”
姜离眼皮轻跳道:“是,我师父所学颇杂,尤擅针灸与汤液。”
德王不甚明白,“什么针刺松解?是什么独门秘诀吗?”
李策悠悠道:“从前为我看诊的大夫也用此法,我以为是他的独门技法,如今看来倒不是,天下厉害的医家追本溯源大抵都同为一脉。”
姜离明知李策说的是魏阶,还是得问:“小郡王所言的大夫为何人?”
见姜离问的平静,李策默了默道,“是从前的御医。”
说话间几人出了承天门,李策二人身份不凡,车架就停在承天门外,李策看了姜离二人一眼,“不若我送姑娘出禁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