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0章 中毒死鼠(第3/5页)
姜离闻言挑了挑眉,与葛宏一道往厨房之后走去,刚进厨房,葛宏望着锅灶上剩下的早膳道:“终于做到辣灌肺了,可得给我留一碗烫的!”
龚嫂忙道:“葛教头放心,少不了你的!”
姜离自锅灶上一扫而过,穿过厨房后门进了东面的小院,便见齐济昌和方青晔都站在杂物房外,齐济昌手中拿着一份账单道:“老龚,你来看,年后采买的账单在此,这上面清清楚楚写着柴刀六把,怎可能是五把?”
龚叔拧眉近前,“不可能啊,当时搬来时我数过就是五把,不可能有错,如今才两月过去,新的旧的都在屋子里,我昨日还清点过!”
齐济昌无奈,“可这账目不会错,银钱也都花出去了,总不是我自己昧了银钱……”
二人核对不上数目,齐济昌一把年纪,面上一时青白交加。
方青晔无奈道:“每年出了正月十五,书院便要下山采买一整年的用度,这些杂物更是一次买个够,当初是齐先生下山采买,回来的时候拉了五大牛车上山,卸货之时这些东西没有核对清楚,但齐先生做账素来仔细,不可能有错,厨房这边,也极少出岔子,如今这对不上,只怕……”
“只怕在卸货时,新买的柴刀便失窃了。”
裴晏下了论断,在场之人皆是一惊,裴晏又看向学舍方向,“凶手谋划已久,提前藏下凶器也极有可能,付怀瑾是被分尸,可至今没有找到分尸的凶器,这本就古怪,行了,继续核对今日的线索”
姜离心间微沉,见大理寺诸人还要忙碌,便自顾自去饭堂用膳。
一进膳堂,便见贺炳志四人坐在一起,江麒和陶景华二人看着眼前的灌肺汤都是一副食不下咽之状,再看向不远处,学子们三两落座,皆是满脸恹恹之态。
张穗儿为姜离和怀夕捧来早膳,又低声道:“自从大家知道付怀瑾的尸体是在浴房锅灶之中烧的,这两日厨房的饭菜总是剩下不少。”
话虽如此,张穗儿和姜离二人坐在一起,却是利落地用起汤食来,怀夕见他一个小孩子半点不忌讳,称奇道:“你不觉害怕?”
张穗儿吸溜一口热汤道:“姑娘有所不知,这灌肺汤是西南一带的早膳,辛辣温补,滋味极足,老先生那里的饮食因在病中,日日都十分清淡,我就念着这一口呢。”
怀夕不禁道:“书院的早膳倒是丰足。”
张穗儿道:“这是老先生的意思,说书院的学子南北皆有,得顾全众人口味,因此龚嫂她们费了不少功夫学做菜呢。”
姜离不怕辛辣,但如今案子沉沉压在她心头,她用膳的兴致也不高,利落用了半碗汤食之后,姜离先往林牧之厢房而去。
到了林牧之住处,他正痛得满头冷汗,姜离为他请脉,又查看了断腿伤势,安抚道:“如今没有别的法子止痛,林先生只能忍耐一二。”
林牧之哑声道:“在下能捡回一条性命已是拜姑娘之恩,在下知足。”
姜离一默道:“我来是想问问林先生,当初范长佑出事之时,他身上可还有别的印痕?亦或者,他身上可有特殊的骨伤?”
林牧之有些不解,“印痕?彼时他面上被刻字,尸体发现之上,面目腐败肿胀,几乎认不出人形,眼睛也伤的极重,至于骨伤,只有双腿”
说到腿伤,林牧之不由往床尾看了一眼,随即惨笑道:“这也算是我的报应了。”
姜离又道:“你见过范长佑的叔父,他是哪里人?模样如何?”
“他们一大家子,老家都在麟州长松县,是麟州最偏院的一处小县,他叔父是麟州城一户富足人家的车夫,面色古铜,生得一副老实皮相,身量不高却十分强壮,见到我时哈着腰,十分有礼,我、我是想不到他行凶的模样的”
听见此言,姜离忍不住道:“那林先生可会想到他们会来找你复仇?”
林牧之涩然愣住,似不知如何答话,姜离便又问:“关于范长佑的父亲,他当年当真没说过更多的事?先生再仔细想想?”
林牧之蹙眉道:“真没说过,我问时,说他的父母亲把他教养的这样好,他们一定是极有智慧之人,范长佑先是肯定,后又欲言又止,似有何难言之隐。末了,只说他母亲这些年在家中务农十分辛苦,早年间还去河滩上帮人背砂土,他说他她母亲身量不高,干了几年重活身上伤病不少,已卧床多年,又说他父亲也只是其貌不扬的普通人,但他们二人爱子心切,不辞辛劳供他进学,别的真再未说过什么,我见他色难,想到他出身普通便未再多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