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2章 真是凶手(第2/4页)
九思跟着道:“适才那伙计说莲星姑娘已经过世了,但看他言辞不详,似乎莲星姑娘过世的有何隐情,正要问人却跑了。”
“怎会这样快?”白珉大惊。
龚铭也道:“即便人真的病重过世了,若单纯来谢恩,何不大大方方的?怎么还自己逃了?裴少卿,此事要不要查一查?府里还未问完,不若我带人走一趟?”
醉欢楼乃风月地,看起来和白敬之之死风马牛不相及,但这伙计来的凑巧,裴晏便也道:“要查,府中线索太少,任何异常都不可轻放,那龚侍郎便走一趟罢。”
言毕裴晏招来冯骥,吩咐他与龚铭一行同去,龚铭不置可否,很快带着人离了白府。
这时裴晏方看向姜离道:“请薛姑娘借一步说话,除了白太医留下的医书医案,有些证供还要再问问姑娘。”
姜离心中疑窦甚多,自从善如流跟着裴晏入正堂。
回春堂一楼正厅为案发之地,西厢为白敬之收藏医书经文之地,此刻房中摆着数卷证供卷宗,因搜查之故,前后窗棂大开,院里的大理寺衙差和岳柏恩几人皆能瞧见他们言谈,一派公事公办之象。
刚进房门,姜离便压低声音道:“今晨我去了太医署,衙门内议论纷纷,从一个叫苏长淮的医师口中得知,白敬之一开始并不打算离开长安再也不回来,是从上月中旬才打定主意典卖宅邸遣散奴仆”
裴晏在放着卷宗的书案之前站定,也轻了声道:“这一点岳柏恩早间提过,但问证之后,白府上下都说上月府中并无异样。”
姜离便问:“宁珏如何?他当真什么也没瞧见?”
裴晏朝外看了一眼,见岳柏恩又和白珉说起了治丧之事,遂道:“宁珏说他昨夜酉时入府,但先往前院白敬之书房去了一趟。昨夜已是他第三次入白府,他在白敬之书房发现了一卷医治肾厥之疾的案卷,但他看不懂其上医理,也未来得及抄录。”
“肾厥之疾?淮安郡王?”姜离惊疑难定,“那案卷眼下在何处?”
裴晏沉声道:“确是巧合,我本打算借由搜查之故找出那案卷,却不想今晨再来白府时,白珉已带着下人整理了白敬之遗物,且他主动提起将白敬之这么多年的医书记录交给太医署作研医之用。奈何白敬之书房中箱笼不少,我粗查一番,未找出宁珏说的卷宗。”
“明白了,你的身份在此,不可能当着他们专门去找那案卷,交给我便是。”姜离神色凝重起来,“若真有肾厥之疾的案卷,那白敬之定记着淮安郡王之病,就看他案卷之上如何写了,我已答应助岳柏恩修撰医经,如今他又请我筛看医书,倒也便宜,但光有医案卷宗还是不够的。”
“给程秋实上坟之人已经找到,明日便可到长安,此人是肃王府旧人,程秋实‘病亡’没几日他便被赶出了肃王府,他或许知道内情。”
裴晏一言落定,姜离眸光清亮起来,“太好了,有了人证,再找其他证据就明确多了,如今紧要的还是先查明白敬之之死”
姜离说着看向正厅,厅内狼藉几乎没动,地上血迹干涸成了猩黑的一滩。
她瞳孔缩了缩,“本还在想如何留住他……他死的太突然了,还刚好碰上了宁珏,这总给人怪异之感,宁珏可曾提过跟踪之事?”
裴晏沉声道:“昨夜我与他在牢中见了片刻,他未提跟踪之事,晚些时候我回衙门再问他……”
微微一顿,裴晏道:“他被牵扯进来,也是我私心之故。”
姜离闻言回头,想了想还是道:“起先我不赞成你让宁珏知道淮安郡王之事,是怕他走漏风声,后来我明白了你的用心,便觉如此更好,你不必为此负疚,一开始起了利用之心的是我。”
姜离起初便有结交宁珏之意,后来也非平白点出宣城郡王隐疾,更猜到了宁瑶会让她给宣城郡王看诊,即便裴晏不动,她也要想法子让宁珏为她所用,“宁珏一心记着皇太孙之仇,没有你,他也会为此冒险,将来待他知晓内情,他怪我便是了。”
裴晏听得凝眸,“怪你怪我有何分别?更何况……”
更何况如今宁珏对姜离颇为热切,届时还真不知如何收场,裴晏心底做此想,却也不打算说破,“罢了,尽快为他洗清冤屈便可。”
见裴晏言语不详,姜离虽有些纳闷,但如今不是闲话之时,便道:“近日我会常去太医署行走,白敬之半生交际皆在太医署中,说不定有其他线索,我总感觉他的死不是普通的寻仇泄恨,永茂堂那边可有消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