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虔诚的圣子
半夜偷偷搞他的人是阮知闲。
阮知闲的声音不难认, 他也没有隐藏的想法,只是昨天沈言被喂了药,神志不清, 没分辨出来。
全书最强小心眼, 白天被他踩了两下, 心里不平衡, 晚上就要用同样的方式报复回来。
不知道他怎么做,又做了多久, 完全不讲分寸。
现在都中午了,沈言没办法去外面吃饭,只能搞了个小桌子放床上,硬是给他变成了病人。
阮知闲。
沈言咬紧后槽牙。
他小说滤镜太重,全文对阮知闲的心理描写寥寥无几, 绝大多数都是他怎样残忍怎样可怕,以至于刚穿来还拿了早死邻居身份的沈言, 下意识地有些怕他。
但现在害怕畏惧微乎其微, 占据上风的是恨不得把他绑起来当柴火烧的愤怒。
前两回就不说什么了, 决策失误草就草了,翻车了有惩罚勉强可以接受, 阮知闲服务意识很好,他也不是没有爽到。
这回就太过分了。
阮知闲喜欢他动, 晕了也得把他弄醒再继续,那药让他意识沦陷失去理智, 然后呢?
沈言不敢想昨天晚上的自己有多失态。
勉强冷静下来的沈言, 又若有所思地摸摸自己小腹。
一码归一码,阮知闲为了报复早上那件事,炒完就算了, 干嘛还多此一举地限制他的行动,不让他离开圣堂?
不对。
圣宴结束已经快凌晨两点了,所有神父都被叫走开会,他的神父跟他说他不回来,还好好叮嘱他祷告和休息。
他九点多起的床,一共七个小时,他身上没有痕迹,神父怎么知道他被人弄过,还信誓旦旦地说他怀了?
沈言后脊梁骨发凉。
有两种可能。
要么昨天来的不是阮知闲而是那个教皇,要么是阮知闲和教皇串通好,早早和教皇说要来搞他,并恶劣地通过教皇让神父告知他怀孕的假消息,想看他反应。
两种可能性勉强五五开,后者因为沈言感觉自己听到的声音的确是阮知闲的声音而略胜一筹。
但是很离谱。
阮知闲不是很讨厌邪教吗?怎么会和教皇有联系?
而且教皇怎么会突然换人?阮知闲安排的?他这就把教会控制起来了?
不可能,这不是阮知闲的做风。
沈言想不通,脑袋乱乱的,叹了口气,恹恹地盛了口粥喝。
门被敲了两下,推开,沈言转头看过去,迎上一张笑吟吟的脸。
虽然在笑,气质也很亲和看上去全无攻击力,像是去乡村扶贫的高校大学生,可那双浅银的、无机质的眼睛,总让沈言觉得他和阮知闲是一样的人。
冷酷无情,傲慢自私。
沈言怔怔地看他向自己走来,红着脸要把床上的小饭桌挪开,慌乱道:“抱歉教皇大人,不知道您会过来,我这个样子真是太失礼了!我这就去收拾,请稍等!”
祁丛把沈言按了回去,浅笑道:“别紧张,只是过来看看你。”
沈言把手放在小腹,面颊飘起自豪又愉悦的红晕,“谢谢教皇大人关心,我一定会好好珍惜神降下来的赏赐,让神子安全诞生。”
祁丛的目光也顺着沈言的手,落在沈言的身上。
轻薄的丝绸睡衣衣襟开得很大,三枚扣起的扣子,堪堪遮住他的胸口和小腹,软塌塌的褶皱勾勒着他的身体线条,健康又富有生命力。
没有其他痕迹。
圣宴过后,阮知闲特意来找他帮忙,让他支使沈言的神父,在沈言醒后告诉他,他怀上了神的子嗣。
他一听这个就来了点兴趣,刨根问底想打探究竟,还大方地分享了三种让男性生子的方法。
可惜阮知闲的嘴太紧,什么都不说,还让他好奇心不要那么旺盛,老实做他自己的事,别管。
越是这样,祁丛就越好奇。
到底什么人让阮知闲玩得这么起劲?
查来查去,就查出来他可以当母体,除此之外,也就脸还算得上出色,别的称得上是一无是处。
不是他说话不好听,事实如此。
这才几天啊,就对草台班子一样的教会的宗旨、义务认可这么深。
作为一个男人,甚至都不质疑一下怀孕这事的真假,还没显怀呢就已经做好了孕育生命的准备,穿得松松垮垮的。
好像打着神的名义,就能让他做任何事。
轻易就能被骗上床的样子。
蠢死了。
祁丛心中的不屑和讽刺都很好地被他的皮相兜住,笑容柔和,“等待降神这期间,你有什么需要都可以和神父说,一切为了神子。”
沈言目光犹疑,欲言又止。
祁丛:“怎么了?”
“教皇大人,我知道孕育神子的责任重大,但是、但是……”沈言长长地叹了口气,剩下的话很难启齿似的,话说一半,强撑起笑脸,脆弱又倔强道:“算了,这三个月我会好好呆在圣堂,没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