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26章(第3/8页)
窄榻里,李怀修搂着怀里的女子,隔着衾衣的布料,指腹有一搭没一搭摩挲着那段腰肢。明裳觉得痒,不安地动了动身子,闹得男人没了耐性,手掌加大力道,牢牢把人按住,“别乱动。”
烛火的光影打到李怀修的侧脸,忽明忽暗间,那张棱角分明的脸愈发锋利。
明裳觉得委屈,却不敢说什么,柔软的指尖在男人的掌心里画圈,如一片羽毛。她抬起了眸子,疑问出声,“皇上是有心事?”
话落没多久,男人掀起了眼皮,昏黄的宫灯下,慵懒矜贵,深不可测,让人无法猜透。
李怀修握住了那只乱动的小手,薄唇淡淡启开,“不该你问的别问。”
后宫不得干政,听了这话,明裳明白这位大抵是为了前朝的政务劳心。
那只小手从男人大掌中抽出来,抚向紧锁着的眉心,“皇上在嫔妾这,心里却还惦念别处,嫔妾可不依。”
那副娇蛮的模样,活脱脱的宠妃架势。才是常在的位份,就敢在他跟前翘尾巴了。
李怀修眯了眯眸子,反手就把人摁在身下,“你倒是说说,朕惦念哪儿了?”
那双幽沉深邃的眼,换作旁人,大抵早就怕的不行。
两人贴得太近,不由得让明裳记起夜中交颈的情形。
她咽咽唾沫,雪白的脸蛋向旁侧了侧,避开男人的眼,“皇上惦念哪儿,皇上自己心里清楚。”
还敢强词夺理,跟他叫板。
李怀修视线向下,盯向了女子雪白的颈,指腹点着她漂亮的锁骨,不紧不慢地停在玉兔之上。
宫灯残留的光亮摇摇欲坠,内殿的软榻狭窄,明裳咬唇侧身,良久,那条腿才被放下来。
她弱弱地喘着气息,好半会儿,才勉强翻过身子,她扯了扯男人的衣襟,可怜巴巴地咬紧了唇瓣,“皇上,嫔妾冷……”
李怀修倚着窄榻的靠沿儿,衣衫完整,衣冠楚楚地瞥了她一眼,侧身将人拢入怀中,冷嗤道:“前不久让朕把你这顺湘苑新折腾一遍,墙上刷了梓菱,冬隔寒夏隔热,你也会冷?”
明裳咬唇不语,眸子却却比谁都委屈。
李怀修最是知晓这女子的七窍玲珑心思,倒底是没舍得让她冻着,拎了薄被,裹住了人,那只手掌罩着她,没拿回来,狭长的丹凤眼毫不遮掩地透着股晦色,威严与风流并存。
明裳竟不自觉晃了眼,面前的男人是与大表哥不同的,他是皇上,是天下最尊贵的君王,世人生死荣辱,全在他一念之间。
至少在这一刻,明裳从未有过后悔。
……
又过几日,月香捧着明裳练好字的宣纸出了殿门,没一会儿,绘如急步掀帘入了内殿,“主子,不好了,阮嫔在上林宫里忽然摔到了台阶上,现下召了太医,皇上皇后娘娘都过去了!”
明裳眉心倏然皱起,攥紧了手中的帕子,“怎么回事?好好的怎么摔了?”
事出突然,阮嫔怀了皇嗣,遇上这种事,嫔妃们都要过去看看,绘如一面为明裳换衣,一面压低了声音道:“听说是踩到台阶的光滑的石子,才摔了一跤。”
明裳蓦地睁大了眸子:“石子?”
阮嫔有孕,上林宫伺候的宫人怎会出这等纰漏!
绘如轻点了下头:“昨日,辛小五取午膳,正看见了几个宫人在捡永和宫湖边的鹅卵石,辛小五随口说给奴婢,奴婢记在心上,虽有不寻常,奴婢还未来得及去查。”
“不怪你。”明裳蹙起眉尖,“这种事,最好的法子就是置身事外,牵涉到皇嗣,可没那么好脱身。”
她却是没想到,这么快就有了动静,不论如何,都要先过去看看,才知晓到底是怎么回事。
此时闻讯的嫔妃都赶到了上林宫,一则是为了见到皇上,二则是要看看阮嫔究竟有没有事,要害阮嫔的人又是谁。
明裳到上林宫的时候,台阶上的血水已经被清理干净,残留一摊湿漉漉的水渍和浓重的血腥味,触目心惊。明裳捏着帕子抵了抵鼻尖儿,面色有些发白。
殿内,皇上在主位,并未坐着,皇后以及众嫔妃也不敢落座,殿里静得可怕,只能听见屏风里面,阮嫔时断时续,痛苦的呻吟声。明裳进殿时耳边听到,心神一颤,眼前映出殿外殷红的血迹,下意识后退了半步,她曾听嬷嬷说,女子生产是一道鬼门关,之前从未放在心上。而今是真真切切见识到了那道鬼门关的厉害,稍有不慎,就是生命之危,命都没了,纵使得再多的圣宠,又有什么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