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90章(第3/4页)
张贵嫔蹲身福礼起来,想到宓妃宫中那闹人的小安儿,不由想笑,揶揄了一句,“想必宓妃娘娘幼时也是这样闹得母亲头疼。”
宫人捧上热茶糕点,那般大年纪的事谁会记得。明裳只听母亲说过,小时候乖得很,也不知是实话,还是哄她之语。
明裳“唔”了一声,抿了口茶水,问她身子可好利索了,又问陆美人此人如何。
“身子业已好全。”
“陆美人是个稳妥的。”
张贵嫔一一与明裳去说,她指了两个宫女去伺候陆美人,也是为了暗暗注意着。
“三皇子也是可怜。”明裳幽幽感叹了一句。
张贵嫔帕子拭了拭唇边的水渍,眼眸微微发暗,有一事她从未与人说过,三皇子最初养到她宫中,三天两头的吐奶哭闹,太医曾隐晦道,三皇子气脉微弱,是早夭之相。生湿疹那日,她是真的害怕三皇子会因此夭折,索性养了过来,只是不知日后能不能平安养成。
确实是可怜。
张贵嫔忽然想到那莫名其妙入了冷宫贬为庶人又被赐死的白采女,她抬了抬眼,刚起的话音又咽了下去,她与宓妃虽然交好,但有些不必问的,也没有必要开口。
她也隐约听说了白采女有意接近皇后,如今后宫中她与宓妃走得亲近,都养着皇子,三皇子又是养在她宫中,皇后怎能不心急。可急也是没用,皇上对萧家不满,又有罗常在之事,已有数月,初一十五皇上都不曾去坤宁宫。
幸有太后在,皇后的后位才算稳固,只是这后宫不乏有人盯着这三位皇子。张嫔养病的时候,贤妃就曾命人送了她宫中好些补品。
她想,这些事宓妃应是知情,只是不曾相问与她。
两人并未相叙多久,永和宫的宫人急急忙忙找到明裳,说是小公主醒来,见不到娘娘,啼哭不止。明裳真觉是给自己生了位小祖宗,离不开半刻。她又心疼又无奈,只得告别张贵嫔,乘上仪仗,回永和宫。
她心里觉得女儿太黏人,但一想到女儿撕心裂肺的哭声,脚步走得比谁都快。刚到踏入宫门,未听见安儿的哭声,倒是先一眼瞧见外面候着的全福海。
全福海笑眯眯地迎上前,“奴才请宓妃娘娘安。”
“娘娘不必心急,皇上已经将小公主哄睡了。”
明裳让他免礼,闻言,惊讶之余有些吃味,她哄着安儿少说也要半个时辰安儿才不闹她,做甚安儿这般听她父皇的话。
气闷过,不禁生出点心虚,女儿在哭,她这个当娘的却在外面,那位心里头指不定以为她有多不尽责。
明裳踏进内殿,里头没留伺候的宫人,她越过屏风时,李怀修正倚着床榻,一手抱着女儿,另一手翻看书册,儿子被扔到床榻里,自己玩儿。之前李怀修抱孩子尚有不习惯,这段时日已经熟能生巧。
听见动静,李怀修掀起眼,见是那女子,嘴边似笑非笑,这眼神看得明裳心虚。两人为不扰着安儿,谁都没有出声。
明裳上前,要接过女儿,却先被男人另一只手臂捞到怀里,李怀修捏着女子的下颌,轻晃了两下,双唇无声问她,“去哪了?”
倒底是兴师问罪。
明裳被逼迫着,只能如实答了三个字,“张贵嫔。”
张贵嫔大病初愈,两人总有许多话要说。
早知是如此,李怀修扯了下嘴角,这女子去见张贵嫔比见他还急切,还知不知晓自己是他的嫔妃。
李怀修放开她,慢慢起身,放下怀中的女儿,又唤进乳母,看着皇子公主。
明裳柳眉颦颦,问皇上要去哪儿,李怀修斜睨她一眼,直接把人打横抱起,手臂牢牢扣住了明裳的腰身,眸色晦暗不明,道去偏殿。伺候的宫人装死似的垂低脑袋,一眼都不敢瞧。
半个时辰后,明裳两条细白的腿被迫屈在男人腰侧,湿漉漉的眸子无力又可怜,口中漫出的嗓音娇软入骨,李怀修含住她的双唇,又去亲女子的耳珠,又过良久,才不徐不疾地出来松开力道。
他拨过明裳耳边的一缕沾湿的碎发,说起正事,“下月深秋,朕打算去东山狩猎。”
明裳眸中闪过一丝尚未恢复的茫然,清清喉咙,跟着男人的话,软着嗓音不解,“狩猎?”
“皇上要带臣妾去吗?”
自然是要带着这女子。
李怀修黑眸柔和,指腹去捻她脸蛋,鼻腔轻轻“嗯”了声,颇为暧日未,明裳不由想起方才情韵浓时,耳边男人舍予慰的闷哼,那张脸又羞又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