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亲吻 奴可不敢有这样的妄想。(第2/4页)
云英听到这话,将茶饮与米浆都从托盘上取下,一一摆好,说:“奴只是想要个依靠罢了。”
若是担着养育的职责,她能一直做皇孙的乳母也就罢了,可东宫自有教养孩子的宫女、内官,如今,她的差事只是喂两口奶,孩子长得快,到一两岁的光景,断了奶,自然也不需要她了。
她一个人带着孩子,难道还要回城阳侯府吗?那不死也要脱层皮了。没有依靠,她恐怕连阿猊都护不住。
如今阿猊还小,又有太子在前,武家尚在操心武澍桉的事,未曾腾出手来找她的麻烦,等阿猊大些,他们断不可能再放任不管。
靳昭听明白了,只是不知她说的“依靠”,到底是什么。
“你……”他有些迟疑,猜道,“想嫁给我?”
云英动作一顿,悄悄抬眼观察他的神色。
他站在墙边,光斜着打进来,只照到他的脖颈处,脸庞藏在阴影里,看不真切。
她眼睑垂下,嘴角扯出一个有点自嘲的笑:“奴可不敢有这样的妄想。”
的确是妄想,但并非完全不敢。不过,她在侯府里待了那么多年,懂得一个道理,若要向上位者讨要什么东
西,越是想要,越得说不想要。
至于能不能得到,都只是别人的一句话,一个念头而已。
譬如杜夫人赏赐下人,必是她已想好了有什么东西可赏,只是仍要问一句“想要什么”,那被赏的,要么只说任夫人做主,要么便是猜准了夫人的心思,知晓她想给什么,恰说到她的心坎上,这才能显出主仆间的宽待与忠心。
她觉得对待男人也是一样的道理。
“奴这样的出身,还带着阿猊,这辈子恐怕都没有好好嫁人的命了,能像小娥一般——不,奴也不敢同小娥比,她是身世清白的娘子,自然有资格陪在中郎将的身边。”
她不知道小娥的来历,却能看出小娥对靳昭的额外关注。
这原是常事。
大户人家的丫头,但凡年轻未嫁的,总会有几分春意萌动,身边又没别的男子,十有八九会对年轻的男主人有意。
从前在侯府,有不少婢女暗中倾心武澍桉,她也正是因此才成为众矢之的。
现下,她只是想借机探一探口风而已。
靳昭听着她的话,怎么都觉得不对味,一时觉得她看起来那么主动,却原来只有这点念想,倒显得他像个只想占娘子便宜的小人。
沉默半晌,他脱口只一句话:“小娥只是伺候阿娘的丫头,与我没有关系。”
云英心底舒坦了些。
靳昭却觉得自己说错了,不该解释这样无关紧要的事,已穿好衣裳,就要出去。
“中郎将,”云英喊住他,捧着那碗温热的米浆奉给他,“这想必是殷大娘让送来的,一片心意——”
不等她说完,靳昭已接过米浆,三两口饮尽,搁回案上,便又往外走。
跨出门前,又留下一句话:“晚些时候我回来,送你回宫。”
“好。”
云英心下定了许多,再回殷大娘处时,已不再魂不守舍。
她陪阿猊睡了一阵,待他醒来,又亲自喂奶,母子间难得亲近,平和温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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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家为了儿子成婚,早就新置了宅子,就在与坏远坊相近的延康坊内,紧邻着坊墙,靳昭从家中出来,不一会儿就到了。
街坊邻里关系和睦,一家有喜事,各家都有喜气,短短一路,家家敞开门户,挂一两只彩灯,瞧得人不自觉就高兴起来。
刘家更是先热闹了起来。羽林卫的兄弟们已来了不少,正围在院子里瞧才换上婚服的刘述。
傧相们都是刘家本家的堂兄弟,原本刘述也想请靳昭,但想他前一夜还要当值,恐怕没有时间,这才作罢。一见他进来,刘述先穿过人群过来。
“靳大哥,可来了!”他脸上具是喜色,明明还有近两个时辰才要骑马去迎新妇,此刻就已穿戴得整整齐齐,“一会儿去迎亲,大哥与我们同去,可好?”
靳昭将带来的贺礼与贺银交给傧相,冲众人招呼后,算了算时辰,歉然道:“稍晚我还得回去一趟,家中尚有些事,待傍晚再来吃酒。”
刘述知晓靳昭的为人,也不疑心他要拂自己的面子,只是遗憾地点头:“也好,今晚,大伙儿可都等着要灌大哥你的酒呢!”
身边有人起哄:“是啊,平日可没机会同中郎将好好喝酒!”
“今日是刘郎的好日子,要我说,还是得等中郎将自己的好日子,才能真正喝畅快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