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信赖 孤没弄错的话,你们两个应当已相……(第3/4页)
可实际上,武家不但有官职,更有世袭的爵位,那是祖上凭着开国从龙之功得来的,未有谋逆之过,不可能摘去。
二,便是她带着阿猊嫁人,将阿猊记在夫家的名下,从此再不做武家儿。只是,这得要寻到一个愿意娶她,且身份地位能挡得住武家的郎君。
两条路都十分困难。
她无声地叹了一下,将心事压下去,陪着精神不错的儿子在铺了软垫的地上玩耍。
时
间有限,她不想将心神都浪费无尽的担心和忧愁上,反正短时间里有靳昭在,他会保护好阿猊。
坐在一旁的靳昭似乎感受到了她片刻的担忧。
在殷大娘起身去灶边时,他悄悄握住她的手,轻声说:“别担心,我会保护阿猊。”
云英对上他带着笃定和安抚的目光,露出信赖的笑容。
“奴知道。”
已近午时,殷大娘预备招呼着用午膳,本就为云英预备了不少,不想靳昭也忽然回来,本有些不够,但恰好傅彦泽又送了些来,便不必再外头买。
可靳昭却说不能留在家里用午膳。
“回来之前,我已到宫门口递了帖子进去,午时二刻要入宫拜见殿下。”
办差归来,头一件事便是要回去述职,这是一直以来的惯例,耽误不得。他为人素来稳重可靠,除非是在宫禁之后才回来,否则定是当天归来,当天入宫。
殷大娘一听,知晓是正事,也不阻拦,只给他塞了块糕点,教他先垫一垫,便催他赶紧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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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近午时二刻,靳昭在内监的指引下,准时来到萧元琮所在的衙署。
里头才刚传膳,仿佛是专程等着他似的,除了萧元琮的那一张小案,还在底下另设了坐榻和几案。
“是太子殿下特意让晚些用膳,要等中郎将来呢。”不等萧元琮开口,内监便先替他说了。
靳昭没有坐下,而是在屋中抱拳半跪下,冲萧元琮行礼:“多谢殿下|体恤。臣惭愧,幸未辱使命,否则便要无颜面对殿下的恩情了。”
他挑这时候过来,本只是不想打扰萧元琮处理政务,只有午膳后有半个时辰空闲,才在帖子上写好午时二刻。
“起来吧,”萧元琮亲自从榻上起身,将他扶起来,“你我相识多年,不必如此拘束。”
说话间,萧元琮松开手,抬手冲一旁的坐席示意,目光却不经意瞥见靳昭起身时,脖颈右侧一道细细的血痕。
不像是早先的伤口,那还有些殷红的凝固的细小血滴,竟有一种十分新鲜的感觉。
主仆二人遂坐下,用了一顿午膳。
靳昭将途中发生的事一一道来,尤其关于傅彦泽的言行,说得更多一些。
他知晓太子对此人很有兴趣,不过,他言语间,只做复述,尽力不加任何自己的判断,要将一切留给太子决定。
“入城后,臣未替傅解元等寻落脚处,臣入宫前,恰得知傅解元在怀远坊中赁了一间屋,目下应当已到礼部登记了。”
“你做得不错,”萧元琮赞许点头,“一切都等春闱之后再说。孤是太子,不该对还未应考的学子有过分关照。”
“阿昭,此去许州,你本是替朝中办了件天下读书人都最关心的事,却不能凭此功记上一笔,实是孤欠了你。”说完正事,萧元琮方放缓语气,颇有些推心置腹的意思。
他为人温和,有时虽过分没脾气些,让人完全看不透他的喜怒,以至像一尊无喜无怒的佛像一般,全不似真人,可每每同身边的人说话,总能说到人的肺腑处,教人感激涕零。
“只要殿下吩咐,臣都在所不辞,所谓功名,于臣而言,都如过眼云烟,唯有殿下得偿所愿,才是臣心之所愿。”靳昭此话不假,在京都王公贵族的圈子里游走多年,他却始终没有被此间的权势富贵、声色犬马迷眼。
此去是替太子私下办的差,自不能拿上朝廷论功。但能救几个人,能让试子们感激,也算是功德一件,他不太计较这些。
“孤知你心性敦厚,虽有抱负,才能不俗,却不是那等小肚鸡肠之人。不过,孤心中愧疚亦是发自肺腑,你放心,孤自会给你施展抱负的机会。”
“多谢殿下。”靳昭不知他口中的“机会”是指什么,联想到这段日子发生的事,只能猜是武成柏的那个南衙守备军大将军的位置了。
叙话将尽,太子午间歇息的时辰所剩无几,外头已有勤快的官员等着进来呈报文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