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男女主番外if线(七)(第7/8页)
李佩央每天早晨醒来,第一件事不是起床,是看着某人坐在床边,给她把脉。
她有时候真得怀疑,他到底会不会。
不算精湛,但能估量出她身体状况。见识过早产,周庚礼想,他老婆和女儿的健康,还是他自己能牢牢把握比较好。
所幸,一直不错。
都说孕期情绪不稳定,但是李佩央的心情一直很好,没哭过。她很多年都没哭过了。偶尔想哭的几次,也都不是因为伤心,是因为感动。
大多数时候是被他感动的。
只有一件事,她耿耿于怀,她还是没有想好,给女儿起什么名字。
去医院住院的前一天,夜晚,老婆安睡后,周庚礼悄然起身。
他来到卧室的桌案前坐下,打开一盏最暗的台灯,余光里,是隆起的被子,被子里睡着他最爱的人。
抽出一张信纸,他打开钢笔,在白色的纸面上落墨。
【爱妻央央:
展信悦。
现在是夜里十一点三十分,还有半个小时,我就二十六岁了。
一个二十六岁的男人,在这里写下这封信,听起来好像有些矫情。不过我们相识十六年,央央,你了解我,我就是一个矫情的人。
爱情于我,是灵魂里的必需品。没有它,我会遗憾;拥有它,是我幸事。
如果没有遇见你,我大概会...抱憾终生了。
而“遇见你”本身,也是一件非常、非常奇妙的事。
这是我保守了十六年的秘密。因为说出来没人会相信。但我知道,央央你一定会信我,所以我只告诉你。
我梦见过你,在我十岁那年。
真的。就是你。不是别人。
那是一个很长很长的梦。在梦里我们也相爱了,可是爱得很寂寞。
我看见你,长大后的你,穿着风衣站在高楼上,独自眺望大海流泪。
我不知道我当时在哪里,但好像,我们离彼此很遥远。
我能确定,你当时一定在想我。
你为什么不来找我?我在梦里问你这句话。
你没有回答,也没有回头。一次都没有。
好吧,我只能过去找你了。
踏出一步,那场梦就碎了。
那晚醒来之后,我的脸上都是眼泪。和梦里的你一样。
那年我才十岁,还以为自己撞邪了。看见鬼了。
不过,“鬼”很漂亮,我当晚就把你的模样画下来了。再后来,连着好多天,我又开始梦见那幅画,每次都会在心痛中惊醒。疼得我喘不过气。
画烧了都没治好。我才知道,真见鬼了。我是一定要去找你了,想找你问问清楚。这是什么巫术。
有了这个想法之后,关于你的梦我又做了很多,具体的场景...抱歉,央央,时间太久远,我记不清了。
总之,这些梦都在引导我走向你。
我也真得找到你了。
第一次见面,你还那么小,那么可爱...一点都不像会法术的样子。
不管了,先带回去吧。我当时就这么想的,你得离我近点,放身边,我要天天看着。
我们不能再像梦里一样,离彼此那么远了。
我也不想再看到你泪流不止的眼睛。
我比你还难过。
还好,我做到了。除了那年,你的兔子丢了,哭了一场,我都没有再见你伤心过。
如果让你幸福是我这一生的使命,那我一定要娶你了。
你也说了,你愿意。
关于我们女儿的名字,我不确定这个还合不合适,李君遥。你在梦里叫过的名字。
央央,你真得不会起名字。我们都隔着一片大海了,你还想离我多遥远。
地球是圆的,就算你不断后退,只要我站在原地,我们也一定能重逢。
重逢的前提是别离。
这一世我们没有别离过。
所以我不确定这名字你还会不会喜欢。
我想让你重新选一个,不过,女儿都快出生了,你还没选好。
那我们就还用这个吧。其实挺好听的。
名字是父母给孩子的第一个寄语,我左思右想,给了这个名字新的涵义。
[致永远被我们爱着的遥遥:君当远行,前路迢迢。望你,身亦逍遥,心亦逍遥。]
央央,她总有一天会离开我们。我希望她永远自由,你也希望,对吧?
最后,让我这个矫情的人,对你再写一遍世界上最矫情的那三个字——我爱你。
收信人:爱妻李佩央
2008年12月20日,夫寄】
尾声——
都说一孕傻三年,但生完女儿之后,那三年,李佩央觉得自己脑子比从前还好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