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五章 栽赃嫁祸(第5/7页)

“郭总长!”宋绮年愠怒,“你不会认为这都是我干的吧?我可没有这么大的本事!”

“当然不是你。是傅承勖!”郭仲恺用力点着胡曹两人的案卷,“这里每个人,不是华中派的合作对象——”

他又将孙家兄弟的资料拍在宋绮年面前。

“——就是他们背后的保护伞!所以我认为傅承勖是新光会的对手,藏在你的背后,利用你行打击异已之事!”

确实。傅承勖一直在偷偷同新光会博弈。

追回古董确实只是幌子,他一边享受着行侠仗义的乐趣,一边有条不紊地在棋盘上杀得敌人步步后退。

在这个男人复杂、庞大的计划中,自已和他的合作只是极小的、无足轻重的一部分罢了。

宋绮年其实对傅承勖的复仇大计并无太大兴趣,毕竟那是他的私事。

但想到自已被排斥在他的大计之外,那种被轻视的感觉,那种作为女性总是难以参与到由男性主导的重大事件中的待遇,让宋绮年觉得非常不舒服。

只是眼下的重心,是将郭仲恺的审问应付过去。

“您说的这些太牵强了。”宋绮年不住摇头,“这又是走私,又是贪污的,我能掺和什么?”

“你是不能掺和什么。”郭仲恺道,“所以我说傅承勖在利用你,将你蒙在鼓里。”

“我还是不明白。”宋绮年引导郭仲恺透露更多的信息。

郭仲恺也如她所愿,道:“这里每一家出事后,都会有一件古董被匿名人土捐给了故宫博物院。追溯这些古董的收藏史,都会发现它们曾属于这些人。林家的玉璧,孙开胜的唐伯虎的画,胡家的佛经,曹家的浑天仪……覃家的是什么,我想,过些日子就会揭晓。我认为,这些古董就是傅承勖的战利品。”

宋绮年一边为郭仲恺精细缜密的调查而惊叹,一边为他的误会而感到遗憾,一边又坚定地装着无辜和慌张。

“我没有偷东西!您不能这么冤枉我!我……”

“也许不是你偷的。”郭仲恺道,“你只是傅承勖的幌子,他利用你接触这些人,打击异已。你可能根本没发现有什么异常,还以为自已遇到了白马王子……”

“我和傅承勖不是这种关系!”宋绮年涨红了脸。

郭仲恺沉默了片刻,道:“宋小姐,话说到这个份上,你应该已经听得出来,我的目标不是你,而是傅承勖。此人并非外表看着那么无害。如果你在替他作伪证……”

“郭总长,”宋绮年也正色道,“我不是天真无知的小姑娘。您前面说的这些暂且放在一边。我可以发誓,今晚自覃家闹起来以后,我一直和傅承勖在一起。我确实不知道傅承勖都有些什么秘密,但我认为孙开阳的死和他没有关系。”

她最后又补充了一句:“当然,和我更没关系!”

过了午夜,雨丝渐密,打得巡捕房的凉棚噗噗作响。

傅承勖冒着雨,大步流星地从正门走进了巡捕房。

值夜的巡捕们装模作样地忙碌一阵,随着郭仲恺离去,又松懈了下来。

袁康刚刚泡好一壶浓茶,见傅承勖就这么大摇大摆地出现在了巡捕房里,好生吃了一惊。

“你居然有胆子主动送上门!”

“郭仲恺下令逮捕我了吗?”傅承勖问。

“那……倒是没有……”

郭仲恺的手里只有一份证明傅承勖在案发时进过覃家大宅的证词,其余一切都只是他的推测。可傅承勖本是覃家的客人,出现在大宅里也有道理。光这一条,还不足以将其逮捕。

“我来是有两件事。”傅承勖不疾不徐道,“一,我的人已经把那两个巡捕的尸体处理了。我希望巡捕房能将此事定性为入室盗窃。宋家不能成为凶案现场,而巡捕房出了内鬼也不光彩。”

袁康对这个处理方式毫无异议,甚至还隐隐觉得傅承勖办事确实挺周全的。

“第二,”傅承勖道,“我是来接宋小姐的。”

“她被暂扣下来了。”袁康道,“是郭仲恺的意思。”

傅承勖的脸色霎时一沉:“以什么名义?”

“还能是什么?当然是嫌犯!”袁康没好气,“你别朝我甩脸色,这是权宜之计。总督察长本不想揽这个烫手山芋,要把阿狸交给司令部的。郭仲恺把她扣在巡捕房,也是为了保护她。”

“那她人在哪里?”傅承勖问。

“女囚里。”

傅承勖的脸上霎时阴云密布。

“没那么糟糕!”袁康翻了个白眼,“她又不是什么公主格格,不至于连这点苦都吃不了。”

女囚里的情况确实还过得去。

袁康单独给宋绮年腾了一间屋子,又把他值班用的铺盖搬了过来,甚至还点了一盘蚊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