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八章 一枚骨牌(第3/7页)
宋绮年心里柔柔软软的,嗓音也放得很轻。
“很晚了,去休息吧。我也要上楼了。”
傅承勖点了点头,却一时没动,像是还没回过神。
宋绮年起身,向他伸出手。
傅承勖握住了那只白皙、纤长,并不是很细腻,却无比柔软灵巧的手。
宋绮年用力一拉,不料傅承勖力气更大,一把将她拽了过去。
宋绮年跌在了傅承勖身上,被他搂住。
心跳骤然飙升,将血液往脸上泵。男人磅礴的气息如浩瀚的海洋,包容着、承托着一艘小小的船。
宋绮年的身子只稍微一僵,便放松了一下。
傅承勖将她紧紧拥住,低头怜爱地吻了吻她的头发。
宋绮年干脆蹬掉了鞋子,蜷起了双腿。体型上的差距让她如一只猫儿般匍匐在男人怀中。
男人较高的体温传来,让宋绮年微微发热。她听到自已急促的呼吸,和击鼓般的心跳声,也听到男人的胸腔里传出的有些急促的节拍。
这男人其实和自已一样隐隐激动。
傅承勖的手指轻柔地穿过宋绮年的头发,一下一下梳理着。
这轻轻抚摸带来的刺激化作无数细微的电流,蔓窜过脊柱,在后腰啪地打燃一簇火花。
腰际骤然升起一股强烈的酸软。宋绮年舒服地闭上了眼。
这一刻,理智退居二线,身体对这个男人产生一种深深的、原始的渴望。
宋绮年希望男人的手臂还能紧一点,再紧一点,直到她不能呼吸。
该来的终于还是来了。宋绮年感慨。
这具身体终于觉醒,开始渴望异性的触碰,渴望感受到他的气息。
这是她同别的男人交往时从未感受到的冲动。
过去看见别的女孩软绵绵地靠在恋人身上,宋绮年曾十分好奇,是什么让她们好似没了骨头?
直到此刻,宋绮年终于明白,这是本能在作祟。
像赌徒站在牌桌边,像酒鬼看见一缸佳酿,像染了瘾,像中了邪,身不由已。
宋绮年忽而笑了笑。
“怎么?”傅承勖低声问。这个姿势让他的嗓音在宋绮年的耳中显得格外低沉醇厚。
“只是想起了我们第一次见面。”宋绮年道,“你大步朝我走过来的样子。那时候我可没想过我们会有今天。你呢?”
“我也不是个见到漂亮姑娘就想入非非的人。”傅承勖笑着。
宋绮年的手指无意识地把玩着傅承勖衬衫的扣子,问:“为什么选中我?”
“什么为什么?”
“道上有那么多手艺好的人,为什么费尽周折都要找我合作?”
傅承勖的目光投向不知名的远处,片刻后才道:“你和他们不同。你并不想做贼。我雇佣别人,对方只会是一个油滑的、冲着钱来的贼。而你是一个想洗刷过去耻辱的人。你更尽心,更值得信任,而且这事对你来说也是一种自我救赎。”
“你还真喜欢一箭双雕,甚至都替我考虑周全了。”
“当然,替你包揽人生是错的!”傅承勖立刻总结检讨,“我已经充分认识到我过去有多大男子主义了,并且绝不再犯!”
宋绮年直笑。
傅承勖收拢双臂,紧紧拥着宋绮年,唇贴在她的发顶。
怀里像卧了一只黏人的小猫。她柔软、温热的身躯毫无保留地依靠着自已,小巧的头颅贴在自已心脏的位置。
这一刻,时间变得毫无意义,那满足感会让人忘却所有的忧愁。
“绮年,”傅承勖低声问,“你想找父母吗?”
宋绮年惊讶:“当然想!但是没线索。我问过袁康了,他和师父当年在上海火车站捡到的我,我身上除了一身破棉衣,什么都没有。哦,只有这个。”
宋绮年从衣服内袋里掏出了那块牛骨牌。
傅承勖的目光闪烁了一下。
“不知道这个玩意儿是用来做什么的。”宋绮年道,“它又不值钱,上面的图案我也看不懂。”
“那它大概和你的身世没关系。”傅承勖道,“我人手多,资源广,用心去找,一定会找到有用的线索的。”
“即便找不到也没什么。”宋绮年又伏回了男人怀中,“我过日子都是往前看的。把以后的日子过好才是最重要的。我现在有事业,朋友,还有你,已经很满足了。”
傅承勖微笑着紧搂了一下宋绮年,又道:“我打算把一下业务转到东亚,在国内定居。”
“那你在旧金山那边的产业……”
“我有可靠的经理人替我打理那些产业。我现在只想和你在一起。我一直记得在邮轮上的时候你和我说过的那些你想做的事。我当时便想,我想和你一起去做这些事。一起将服装公司做大,创立品牌,一起到处走走,看这个世界。你想去巴黎进修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