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
小毛贼是昨夜闯入居民家中的。
老楼很少安装防盗网,一楼的用户还会当心些,二楼往上总会掉以轻心。
被小偷找到时机闯进去的是卢家。
这户人家是一家三口在住,这两天卢雨的父母去看望住在乡下的亲戚,卢雨二十冒头,还要工作,便独自留在家中。毛贼踩了两天的点,发现卢雨没有关窗户的习惯,而且看起来家境不错,昨夜便从窗户爬了进去。
穆昔跟着安良军来到居民楼里,单元门口已经围了不少大爷大妈,都是来看热闹的。
居委会的人见穿警服的来了,过来说明情况,“小雨有本事,把人抓住了,你们把他带走就行。”
安良军问:“什么时候的事,怎么才报警?”
“具体的我就不清楚了,小雨吓到了,现在还没缓过来。”
穆昔听得奇怪,“她不是抓住了小偷吗?”
“嘿,你进去看看就知道了。”
穆昔随安良军往楼上走,围观人群目送他们上楼。
每次出警都是这般盛况,穆昔已经习惯。
入室盗窃的性质比偷窃恶劣,但很难抓住人,一般被偷窃的人家都是在第二天才发现有人进来过,小偷早已逃之夭夭。穆昔之前处理过几起入室盗窃案,最后只能做个笔录,叮嘱他们锁好门窗。
像卢雨家这种当场被抓住的很少见。
穆昔在门口停了几秒钟,果然看到墙上被小偷做了标记,她要带卢雨出来看看,才能抹去。
安良军先走进客厅。
卢雨不过二十出头,她的舅舅、舅妈闻讯赶来,正坐在两边安慰她。
安良军问:“小偷人在哪?”
卢雨哭哭啼啼时不忘抬起手,指向洗手间。
洗手间是一个小木门,狭窄不说,高度还不够,门虚掩着,安良军打开门后要哈腰才能走进去。
里面是蹲便,有抽水马桶还有洗手池,水泥地面,湿漉漉的,一个被五花大绑的男人丢在卫生间里,嘴被缠了二十几圈胶带,泪眼汪汪地看着安良军。
看到穿警服的,宛如看到救星。
安良军:“??”
穆昔问卢雨,“这是……”
“我怕他伤害我,把他绑起来了,”卢雨甚至都不敢看男人,“你们快把他带走关起来吧。”
穆昔再次看向男人。
额头上有伤,血迹已经凝固,刘海上还沾着血迹,现在去洗个头,估计一头血水。
安良军拿出手铐,“先把他松开。”
穆昔找到剪刀去剪胶带。
黄胶带缠绕的圈数太多,男人的头发也被胶带缠进去,穆昔每次往下扯,男人都要叫唤一声。
安良军狠狠瞪着他,“现在知道疼了?晚上跑人家里来的时候怎么没想过?”
他走过接替穆昔的工作,“太慢了,节约时间。”
接下来的两分钟,是在男人撕心裂肺地哀嚎中度过的。
等男人身上的胶带、绳子全都被解下,安良军铐上手铐,男人反倒安心了。
他深情地抚摸着冰冷的手铐,念道:“有它我才能有安全感。”
穆昔:“……”
抓到变态一名。
男人叫赵亮,职业小偷,有一同伴,多年来二人一直合伙盗窃,去年同伙被捉住,倒是仗义,没把他供出来,他在外继续行窃。二人是流窜作案,待在同一地点不会超过七天,七天不得手,立刻转移。
卢雨是年轻人,不如老一辈节约,赵亮见她总是买好的穿好的,便盯上卢雨家。
安良军把赵亮拎出去,“说说情况。”
赵亮目光躲闪。
卢雨说:“就是他,他昨天想杀我。”
穆昔:“杀?!”
卢雨躲在舅妈身后,“他偷偷摸摸潜入我房间,对我动手,我感觉到了,醒过来的时候他还拿着一根棍子对着我,我一着急,就用放在床头柜上的陶瓷罐子砸了他,他额头上的伤是我打的,他晕了,我就将他捆起来,所在厕所。”
“然后去报警?”
卢雨红着脸摇头,“我昨天一直在给我哥哥姐姐打电话,他们都没接,今天早上我舅妈才接电话,他们过来之后报的警。”
赵亮低着头,目光躲躲闪闪,“她把我关了一晚上,怎么算?”
穆昔:“……”
“你去偷东西,反被制伏,然后被关在厕所一整晚?你家里进人,没有立刻报警,反而和他共处一室一整夜?”
卢雨可怜巴巴道:“我就坐在沙发上,他一出来我就能看见,出来我就跑。”
赵亮哀嚎:“你都把我捆成那样了,我怎么出来?!我从来都没觉得手铐这么轻松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