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这一剑究竟出自谁手?!……(第3/4页)
“怎么不见大师兄?”他目光逡巡一周,才发现少了谁。
提及牧藏锋,数十青年男女的面色顿时更难看了,牧藏锋为剑光湮灭的那一幕犹在眼前,如同梦魇。
为首青年顾不得与他多说,径直开口问道:“师尊如今身在何处?”
接引弟子虽然对他话中急切感到莫名,还是答道:“昨日明镜仙君前来拜见,师尊便提前出了关,如今正与仙君在崖边石台……”
听到这里,青年已经祭起灵力,飞掠而去。
接引弟子望着他的背影急道:“未曾禀过师尊,不可擅闯崖顶!”
但青年转瞬已经不见行迹。
自断崖向下,只见无尽云海翻滚,云中偶有飞鸟掠过,发出一声清越的长鸣。石桌前,枢阳山主与青衣人相对而坐,他生得一副端肃面容,高冠博带,望之难以亲近。
石桌上放着壶琼浆玉液,酒香氤氲弥散,颇为醉人。
同枢阳山主对坐的青衣人宽袍大袖,与他形容截然不同,唇边含笑,举止间自有一番风流气度。
明镜屈腿而坐,举起酒壶自斟自饮,姿态颇为随意:“你若肯授那只虎蛟二三剑法,或许他也不会窃宝而逃。”
此事在枢阳山已不是秘密。
提起虎蛟,枢阳山主的脸色不免难看了许多,除仙器贵重外,虎蛟此举实在让他大大失了颜面。
不过牧藏锋已经带人前去追捕,枢阳山主对他行事还是颇有信心,想来不日便能将失落的玉珩寻回。
只是玉珩能寻回,枢阳山主丢了的颜面一时却难以找回,对于明镜的说法,他含怒冷哼一声:“区区妖类,如何配习我的剑法。”
言语间的鄙弃并不曾加以掩饰。
明镜便不好再多说什么,只是心中不免想道,枢阳山主视妖族如此,神族视他们这些人族飞升的仙君,何尝不也是如此。
“师尊——”
神色忧急的青年便是在此时闯入断崖,头上束发的玉冠偏了位置,袍角也沾上草叶和尘泥,看起来狼狈不堪,他却顾不得正一正衣冠,径直跪倒在枢阳山主面前。
枢阳山主一向最重规矩,见他如此,不由皱起了眉头:“未经传召,谁容你来此!”
青年双手将玉珩奉上,颤声道:“情势危急,还请师尊救命!”
什么?枢阳山主被他这句话说得莫名,还未等他再问,青年手中玉珩徐徐浮起,灵光骤现。
随着不堪重负的玉珩乍然破碎,立时有剑光冲天而起,直向枢阳山主而去。
他瞳孔微缩,随即拂袖一挥,顺势要将剑光化解。
但事情的发展却并不如他所愿,剑光倏忽已至,轻易便削去了那角袍袖,枢阳山主脸上忍不住露出惊骇之色,再也无法安坐,飞身向后退去。
他能得神族敕封,在九天开山立宗,实力自是不容小觑,竟然轻易化解不了这道不知从何而来的剑光。
枢阳山主对面的明镜也敛去了轻松神色,露出几分郑重,他既然在此,便也没有坐视之理,在剑光削去枢阳山主袍袖的刹那,他掷出了手中酒盏,清冽酒液洒落,看似轻描淡写,却动用了近七成灵力。
明镜的举动不过为枢阳山主争得一息退避之机,剑光掠过,酒盏立时粉碎,明镜在猝不及防间被飞溅的酒液扬了一脸。
枢阳山主飞身退去,剑光来势不减,反而越加凌厉。他面色沉凝,不敢再做保留,运转全身灵力,出手与剑光相抗。
两股力量碰撞,顿时在断崖上震起数丈风烟,崖上所植松柏簌簌作响,落叶无数。
剑光下,已尽全力的枢阳山主被迫向断崖边退去,在地面留下深深划痕,尽显颓势,他一张脸涨得通红,惊疑与震怒交替出现,表情看起来难以形容。
自晋位仙君后,他还不曾被逼到如此地步过。
剑光渐进,杀机毕现,在一往无前的锋锐剑意中,枢阳山主竟陡生不可匹敌之感,连道心都已不稳。
这一剑究竟出自谁手?!
青年惶恐地看着这一幕,几乎不能言语,竟然连师尊也接不下这一剑么?
明镜不过抹了一把脸,便发现枢阳山主已经在瞬息间被剑光逼到了绝境,他法衣上镌刻的重叠符文渐次浮起,又转瞬粉碎,化作点点灵光。
他也顾不得自己出手会令枢阳山主觉得失了颜面,轻身而起,落在了枢阳山主身后,御起灵力助他相抗。
当真正直面剑光时,明镜才体会到这道剑光有着如何力量。他也曾与枢阳山主有过比试,但在这道剑光前,枢阳山主的剑无疑只能算幽微萤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