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你这身衣服很碍眼,自己……(第2/3页)
罪魁祸首是御史大夫的幼子,被家里宠得根都是坏的。他被倒吊至射箭场正中,原本有人提议将他的脑袋当靶心,其余人则沿着他脑袋边缘放箭,就用他们被动了手脚的箭羽,看谁射得更靠近。
那少年顿时就吓得眼泪汪汪,连声求饶。
原本就是吓他的,元虚舟见他这样子,也没做太过分,只说将他倒吊一个时辰便放过他。
结果才一刻钟,宗学院长便吹胡子瞪眼地出现,勒令他们立刻将人放下来。
但没有人先动,他们都在看元虚舟的眼色。
元虚舟被败了兴致,也没心情再玩下去,长眉一挑,无可无不可地走到那少年面前,伸手拍拍他的面颊,笑着问道:“要放你下来吗?”
愿赌服输,选中的惩罚没有临时中断的道理。
少年摇晃着因充血而赤红的一张脸,对着院长嚎道:“院长大人,学生之间的玩笑而已,您就别管了!”
元虚舟回过头:“您看吧,不是我们不放他下来。”
那时候,元汐桐站在人群中,觉得那样的哥哥张扬得很邪恶,可又是吸引人的,令人不自觉想要臣服的。
他精准地找到她,看着她的时候,脸色又变得和煦如春风。
那样不把任何人放在眼里的姿态,元汐桐本以为永远不会对着自己。
她拥有的,是这世上最好的哥哥。
可那个哥哥被她推开了,不见了。
现在这个神官究竟是谁呢?他把她当什么?
她不喜欢这种看玩物一样的眼神,所以她咬着牙,不发一言,试图将脑袋从元虚舟手里挣脱,神情是显而易见的不适和厌恶。
他松了手劲,任她将头扭过去。
沉默凝结在空气中,只有不太冷静的心跳声,几乎要穿破胸腔传递出来。流贯全身的热液前往头上涌,不知道究竟是怒意还是别的什么,彼此都有些呼吸不畅。
很突然地,元虚舟笑了一声,他捏着那根连接她脖颈和手腕的光镣,缓缓施力,将她往身前拉。
“没关系,你慢慢想,什么时候想出来了,我再决定要不要放了公孙皓。”
他转头,吩咐星官们将公孙皓关进仙乐崖,自己则扣住元汐桐的手腕,直接将她带往太微神殿。
被扔在原地的星官们见到他这番举动,几乎是大气都不敢出。这对兄妹闹成这样,看起来明显不对劲……但舌根是万万不能乱嚼的,今夜之事,只能就这么烂在肚子里。
神宫禁制大约是制不住神官的,元汐桐明明记得自己和公孙皓走了好久,跳了好几座小岛,才走到神宫大门口。
但被元虚舟捉住双腕后,她只顾着抬腿去踹他,踹了几脚后非但没让他停手,反倒让自己踉踉跄跄差点摔倒。他回头,被她那几下踢得不怒反笑,干脆伸手将她捞起来,圈在怀里。
她再抬头时,就已经踏进了上次那座种了漂亮花树的后院。
照明的凝光球铺满了院落,她只来得及越过元虚舟的胳膊看一眼,就被他堂而皇之地捞进了卧房。
死过一次之后,以前顾虑的、在意的、不敢迈出去的一切全被元虚舟抛之脑后。什么神官什么哥哥,这些能被她利用完就扔的身份他通通都不要,当个被她讨厌的恶人就很好。
她是半妖,就算被他囚一辈子,又有谁能来指责他有错?
房门“砰”地一声被关上,元汐桐只觉得自己被元虚舟拎着绕过屏风,接着,身子一阵短暂失重,她被他重重地摔在了床上。
头磕上了枕头,身子陷在褥子里,其实并不痛。
但她还是被摔懵了。
床?
自她懂事起,她和哥哥就再也没在一张床上睡过,就连横在榻上休息玩闹的时光也极为少有。
而现在的元虚舟,她睁大眼,只觉得他陌生得像是从来都没有被她认识过。
他欺身过来,将她整个身子堵在床角,明明并没有做什么,只是静静地看着她,像是单纯在欣赏猎物被吓得忘记挣扎的模样。元汐桐却觉得他的眼神化作了绵密又凶狠的吻,在她全身搜寻着最适合下口的皮肉。
欲-望被呼吸晕开,她的鼻腔里全是元虚舟身上的香味。像柑橘成熟的秋日,她不知道太阳和果实是不是都在燃烧,但她真的快要烧起来了。
这并不合时宜,所以她大惊失色,伸手去推他的肩膀。
没推动,反倒让她本就摇摇欲坠的发辫彻底松散。
簪在她头上的那些华丽的带着流苏的花树掉落下来,被烛光镀出碎散的银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