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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晚他回家晚,身上一股子烧烤味,他妈顺嘴问了句,他就把聂铭颙结婚的事抖了出来。
这会儿陈广胜他妈跟叶丽萍说,“听说办的挺热闹,虽然没有长辈操持,但一群年轻人在一块也挺好玩的,我们家广胜跟着帮了不少忙呢。”
叶丽萍勉强听完,脸上的笑差点没挂住,她哪里想到,这两人不声不响的就把婚给结了呢。
等聂毅韦从部队回来,叶丽萍看他心情还不错的样子,犹豫了挺长时间,到吃饭的时候才跟他说。
“这事你知道吗?”
聂毅韦“啪”的一声放下筷子,面色微沉,显然是生气了。
“反了天了,我们做父母的还在呢,哪有结婚不经过父母同意的。”
叶丽萍拍了拍他的胳膊,让他别生气,劝道,“算了吧,孩子大了有自己的想法,我们做长辈的管的太多反倒招来厌烦,听说他们这次只请了些交好的朋友,在饭店里摆了四桌。”
叶丽萍的意思是,他们的婚礼办的低调,不过请了些朋友摆了四桌,影响也有限,再说婚已经结了,木已成舟,再说什么也晚了,还能真的断绝了关系啊?
当然,路婉嫁给聂铭颙,叶丽萍心里是高兴的,这样她就不用担心聂家的财产落到外人手里,如果聂铭颙娶了别人,等聂毅韦百年后,还有她叶丽萍的好日子吗?
聂毅韦第二天到办公室想给儿子打电话,准备拨号码的时候想起,他只知道儿子办公室的电话,这会儿打过去肯定找不到他。
聂毅韦转而拨了通电话给小卢,让他去东交民巷赵聂铭颙。
“首长,见到铭颙我该怎么说?”
聂毅韦想了想,沉吟道,“你就告诉他我找他,让他回个电话给我。”
小卢领会了首长的意思后离开,但他开车到东交民巷发现院门上了锁,原来今天一早,聂铭颙带着路婉坐火车回来家,他得把媳妇带给他妈看看,也让路婉知道他的童年是怎样的。
“其实坐火车出门也挺好的,就是时间不要太久,太久会累。”
绿皮火车哐哐哐的行驶着,聂铭颙搂着路婉的肩坐在窗边,他们买的是卧铺的票,车厢里没有其他人,所以稍稍亲密一些并没有关系。
“你喜欢的话以后我们有机会经常出来转转。”
路婉才不信呢,“我们两工作都那么忙,能一起出游的机会恐怕不多。”
这次能有十天假期也是因为结婚的原因,她这辈子应该只会结这一次婚吧。
路婉把这句话说出来后,就被聂铭颙压下狠狠噙住了她的唇,不许她再说这种话,她这辈子只能属于他一个人。
路婉暗自骂了句“霸道”,但心里却甜丝丝的,可能这就是属于他们两的小情趣吧。
火车行驶了十二个小时到达目的地,下车后,外面的天已经黑透了,聂铭颙事先给村里的发小通过电话,让对方过来接他。
“嘿,铭颙,我在这呢。”
一个又高又黑的汉子挥着手喊聂铭颙的名字,大夏天,穿着一件白色的圆领背心,短裤、拖鞋,一笑牙特别白,看起来非常面善。
聂铭颙提着行李带路婉过去,拍了拍对方的肩,介绍道,“这是朱群,小名黑胖,特小的时候一块玩的,这是我媳妇,路婉。”
“哦,弟妹好,我比铭颙大,你叫我胖哥就好。”
路婉自然不能直接叫他胖哥,毕竟她跟对方的关系并不像聂铭颙那样从小就认识。
朱群没有汽车,开了辆村里的拖拉机,一路上突突突倒也挺拉风。
聂铭颙陪路婉坐在拖拉机后面的车厢上,两人相互依偎着看天空上的星星。
“我记得我第一次见你也是这样的夏天,我还记得你们县的招待所,蚊子特别多,睡了一晚咬了几十个包。”
说完,他亲了亲路婉的额角,第一次见她时,她的额角受了伤,那块疤隔了十来天才蜕了,这些本以为已经遗忘的事,在同样的夏夜,同样的虫鸣声中出现在了脑海中。
“我见到你的第一眼就觉得你挺凶的,不过后来你主动帮我解决房子的事,我就知道你是个面冷心热的,所以对你的印象一直不错。”
聂铭颙第一次听路婉说起这个,没想到如今能够抱得美人归,完全得益于当时突如其来的好心。
拖拉机在路上突了四十多分钟终于到了聂家,路婉差点就快散架了,聂铭颙跳下拖拉机牵着她的手下车,只见家门口已经聚了不少看热闹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