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丧气中年代表队(第2/3页)
其他人有意无意地排斥他,他也无所谓,活动期间就经常一个人待在画室画画,自得其乐。
那是2012年的6月中旬,正好是相齐为楚怜拍下那段视频之后。
一幅好的油画,精心雕琢,画上多久都是可能的事。在钱秦的讲述里,活动持续了一个月,但到快结束的时候,相齐打了个电话来说是有事要离开,就再也联系不上了。
钱立春作为油画系的教授,发现了相齐遗落在画室里的未完成的画。他私藏了那副画,大为赞赏,可他的儿子钱秦却没有这个天赋,于是在望子成龙心态的驱使下,走上歪路。
“我真的是一时糊涂,心里又着急。父亲太想要我成功了,其他人也都因为我父亲对我寄予厚望,从小生活在这种高压环境下,我真的是被逼无奈,也反抗不了……而且原画其实是未完成的,我加了自己的东西进去,画了一幅完整版,才有了后面的《哀艳》。”
钱秦说起往事时一脸沉痛,办案的警察却打心里不愿意相信这份说辞。难道钱秦就完全是被动的吗?他可是既得利益者,在出名后表现出的志得意满也不是假的。而且据他们了解,钱秦作为相齐的同届生,也参加了那个活动。
一个是有钱有闲有天赋的富二代,一个是备受期待却怎么也混不出名堂的教授之子,钱秦不嫉妒吗?
但钱立春已经死了,死无对证。
决明说起这事来,语气里都是嫌弃:“钱秦这是实在没办法,把屎盆子都往他那死了的老爹身上扣。不过从楚怜的报复手段来看,钱秦说的可能有大半是真的。画是钱立春偷偷昧下的,否则怎么他死了,钱秦这个抄袭的反而活着?”
相野却摇头:“不一定。”
决明:“为什么?”
相野:“你觉得钱秦活着,会比死了更开心吗?”
决明:“……”
一个名誉尽毁的画家,他之前有多招摇,以后就会有多惨。对付丑闻最好的方式,一是用实力打脸,二是让时间淡化。
钱秦没有实力,他就只能选择夹起尾巴做人。而越是经不起名利诱惑的,在失去时就会越痛苦,所以画到底是谁偷的已经不重要了。
相野:“现在唯一的问题是,原画究竟在哪里?”
决明回过神来,“不见了!钱秦说画都是藏在钱立春书房里的,结果警察翻遍了他家都没找到那副画,会不会是被楚怜拿走了?”
相野蹙眉,这可能是唯一的解释了。画上的人是楚怜,楚怜报复完,顺手拿走那副画,合情合理。
钱秦说那副画并没有画完,或许也是真的。未完成的画,不知道以后还有没有机会再见到。
此案最终以意外定论。
钱立春的死因正如决明所料,是惊吓过度诱发的心脏病。那间房又是密室,无人出入,遂排除他杀可能。
决明事无巨细地把事情讲给相野听,相野一边练习一边思考,心分二用,竟也没耽误。到了下午,老乐三人抵达民宿。
“我们的丧气中年代表队终于回来了。”决明通过天猫精灵送出慰问,那声音,就差没一把鼻涕一把泪地给他们送上一首《常回家看看》。
彼时相野正和其他人坐在前厅看缉凶处以前的资料,抬头扫了一眼就知道决明为啥叫他们“丧气中年代表队”了。
为首一人大概就是老乐,其实人也不算很老,就是头有点秃了。像大街上随处可见的中年大叔,普普通通、平平无奇。
后头跟着的两个,一个走的忧郁颓废风,三十几岁的年纪,长头发、自然卷,随便用跟黑色带子绑了一下,身材清瘦,像个艺术家。还有一个是冰块脸,黑口罩,金项链,头发根根竖起像钢刺,特别像混社会的。
“这就是相野吧?”老乐主动跟相野打招呼,随和亲切,“你好你好,我是乐正鸣,你叫我老乐就行了。”
随即他又跟相野介绍身后两位,长头发的是宗眠,绰号大棉花,家传老中医。钢刺叫简寒栖,就是决明口中的算算。
这位算算肩上还扛着一只大羊腿。
众人投去疑惑目光,老乐便笑呵呵地拍拍那腿,说:“这不是顺便去了趟内蒙吗,给你们带的特产。车子后备箱里还有呢,请老乡杀了头牛,待会儿让乔治给你们烫火锅吃。还有酒,这酒是真的好酒,就是烈,上次我记得阳阳喝多了——”
“没有!”陈君阳怒而脸红。
“好好好。”老乐哄孩子似的,立刻就不说了。陈君阳却还气呼呼的,那眼神,整得跟哈士奇差不多。
闻月忍不住掩着嘴笑,陈君陶也颇为无语,正想管一管,却听天猫精灵突然狂躁,“卧槽卧槽卧槽出大事了!”
邢昼蹙眉:“决明。”
决明这才冷静下来,“快看APP我给你们发的照片,刚才我又收到匿名信息了,就是当初把我们引到江州去,从鹿野手里救下崽崽的那个匿名信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