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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贵不解,“您想娶她当太子妃,这可是她天大的福气,她怎会不高兴?这世间哪还有比您身份更加尊贵的夫婿!怕是赐婚圣旨一到,整个永平侯府都得敲锣打鼓的庆祝呢。”

裴元彻听到李贵的话,觉得有些耳熟。

仔细一想,这不就是他从前的想法么?

他将他对她的爱,当做是给她的一种恩赐,她应该感恩戴德、欢欣雀跃的接受才是,怎么还会抵触,反抗呢?

然而,事实证明,她会反抗。

甚至不惜,对他做出最决绝的反抗——饮下毒药,死在了他的怀中。

那一日,他抱着她,疯了一般的往太医院跑。她一路都在吐血,大红的血啊,染红了他的衣襟,她的脸苍白如雪。

再次回想到那惨痛的画面,一阵刺骨的痛意瞬间占据他的心口……

“殿下,你怎么了?哪儿不舒服吗?”

李贵看着裴元彻陡然苍白的脸色,立马慌了,上前搀扶着。

裴元彻摆了摆手,待心神稍定,大步上了轿辇,有几分疲惫的吩咐道,“走吧,回东宫。”

轿辇很快挪动。

裴元彻一只手搭着雕花扶手,另一只手从衣襟里摸出一方洁白绣兰花的帕子,轻轻握紧,心口那令人窒息的疼痛得到安抚般,渐渐平息。

他垂下眼,狭长的凤眸凝视着帕角的那朵兰花,眸光幽深。

他相信,这一回他能一点点打动她,让她心甘情愿的嫁给他。

这块手帕,就是个好的开始。

再过不久,文明晏调走了,他与顾沅之间更是没了阻碍。

前世文明晏是去儋州,需过海岸,才遇到水匪。这回他去的是西北秦州,官道笔直平坦,全程走陆路,总不会再遇到水匪!

算了算了,还是派一队侍卫暗中护送他一程,谁知道这短命鬼会不会又遇到山匪恶霸之流。

等裴元彻意识到他竟然为了情敌的安危思虑得这般周到,眉眼间浮起一阵燥郁,狠狠的磨了磨后槽牙:文明晏,你他娘的这一回最好平平安安到达秦州,若敢死在半路上,孤一定刨了你的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