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给我杀!(你厌我恨我,只爱苍生...)(第2/4页)
“我还以为你醒来之后,知道她是水荫血统,会杀了她,”天魔说,“想不到啊,难不成你还真觉得她是你妹妹?哈哈哈哈――”
冷慕诗满面冷肃,回手召来苍生便直直地朝着天魔劈去,现在她能够做的唯一一件事,便是消耗天魔,这样能够令妖魔大军也稍稍衰弱些许。
不过到了此刻,天魔自然也不再坐以待毙,他也召出了骨剑,只不过他的骨剑名为炼狱,和冷慕诗的苍生狠狠地撞在一起。
魔界黑云四起,灵光炸裂在其中,正是一黑一银纠缠在一起厮杀不止的炼狱与苍生。
而人族的边界,修真界也看到了这异象,只是他们知道那浓黑的魔气来自天魔,却不知那清亮纯净的灵光来自于谁,现如今的修真界并无能够与天魔不相上下的大能修士。
整个修真界中阶以上弟子倾巢出动,除去各门中因不善战而坐镇宗门的仙长,所有人今夜都在死守人族边界。
只是这些涎水横流面容丑陋的妖魔们,如过江之鲫源源不竭,血煞之气铺天盖地,冲天而去遮盖住了今夜原本的繁星。
各宗门仙长结护盾,在人族的边界连成了一个个无坚不摧的护盾,只是维系这护盾,需要大量的消耗灵力,仙长们便很难再分神护住弟子们。
而魔宫的战况也异常激烈,冷慕诗简直要化为一束闪电,手持苍生自上而下地贯穿天魔的头顶,在这一刻妖魔的动作略微迟疑,给了修真弟子们喘息的片刻时间。
冷慕诗持着苍生将血魔生生劈成两半,她的灵光法袍半点不沾血迹,骨剑苍生亦然。
她持剑落在地上,看向始终悬浮的因果镜,脚边是正在汇集的血流,和正在缓慢汇合恢复的天魔。
因果镜上,太初山的中阶弟子死了一地,被无休无止冲上来的妖魔践踏成了肉泥,她转移视线,看到佛宗赤金的护盾,可那护盾之上,血迹斑斑,佛宗弟子所剩无几,只余一个手持雷阵图的卜金还依旧满面肃杀地冲在最前面。
只是他白发被血侵透,一身经文袈裟被妖魔兽的利爪抓得宛如挂在身上的烂布,其上的真言阵已经彻底毁了,他便单手扯去,将雷阵图叼在嘴里,赤膊将破碎的袈裟系在了腰间被抓伤的,还在潺潺流血的伤口之上,素来满目慈悲的佛修,抬起眼来,眼中竟满是杀戮到疯狂的血性和野性。
卜金咽下口中腥甜,再度抖开雷阵图,再引天雷滚滚而下,而佛宗身边的正是白天才损失了三十几个弟子的欢喜宗。
倪含烟长发披散,不复昔日的娇媚精致,一身红纱也不知是血染还是本就红得这般刺目,她在卜金抖开雷阵图的瞬间,足尖一点飞身而起,手持兽骨鞭借了天雷便朝着冲上来的妖魔兽抽去――
滋啦啦的声响和火花在半空中炸成了华美无匹的烟火,可是这并非是凡尘佳节庆典之时那代表祥瑞的光亮,而是一条条人命堆砌成的流光。
衍宗那些腐朽至极的老修士,素日以窥探天机为工作,一个个老得胡子拖地,仙宴和仙门集会专门爱仗着自己须发皆白倚老卖老。
但如今真的上了战场,天象盘便是一个个能够送入妖魔兽群再轰然炸开的最佳武器,只是这需得成倍的消耗灵力,衍宗的毕宿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师兄和师弟因消耗灵力飞速的老成连腰也直不起的老翁,奄奄一息,眼中蓄上泪光。
他大叫一声,“魔族不守信诺,本尊跟你们拼了――”
说着便自虚空之中再成一批天象盘,这乃是修真界极难修成的以灵化物,还是一次这么多,若非如今大战,谁又敢相信衍宗这些素日总爱装着仙风道骨和神神秘秘的老顽固们居然有这种能耐!
天象盘在冲上来的新一波妖魔兽之间轰然炸裂,将许多低阶魔兽凌空炸飞,又给了修士们一点喘息的空间。
只是这以灵化物,到底是极度消耗的,衍宗的毕宿眼见着衰败下去,转眼便从一个冥顽不化贪生怕死推出女修去和解的老顽固,变成了一个苟延残喘的老腊肉干。
只是这时候,没有人会再觉得他贪生怕死大事化小,他背对着人族,面对着这些妖魔兽,三千多年的修为如此消耗殆尽,这是真正的英雄迟暮。
他是人族的英雄,甚至都不会被人族铭记。
冷慕诗轻轻地叹了口气,又见太初宗游子疏被一个妖兽扫尾,凌空扫飞了出去。
他那断臂之上翳魔炼制的手臂被舍去,被妖兽的尾端尖刺扎得浑身都是血窟窿,却毫无停滞地站起来,雪灵的剑光裹挟着霜雪在这漆黑的天幕之下亮起,这是冷慕诗第一次看到他传说中的绝技,――雪刃霜风!
只见那本以尾端撞上来的妖兽生生遭了千刀万剐一样,突然动作一顿,接着轰然化为了石块,崩塌在众人的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