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第3/6页)

“我就说呢,怎的好端端的,这一年来我女儿时常魂不守舍,夜里偷偷摸摸地哭,竟是你为了林真真,开始冷待了我的女儿?”

“太子,你中途看上了林真真,你倒是早说呀,何苦一日日折磨我的灼灼?使得她,一日日的不开心,脸上也没个笑容!”

“尤其你去了东南沿海,我女儿日夜盼着你能来封信,哪怕只简短地来个‘安好,勿念’都行。”

“可你倒好,足足十个多月啊,一个字都没寄来!要想得知你的近况,还得从她爹爹寄回来的家书上知晓,你说你混蛋不混蛋?”

“我女儿在日复一日的失望里,内心有多煎熬?都熬得她心灰意冷,笑容都没了!你真是个混蛋!”

萧盈盈骂着时,林灼灼配合出一副泫然欲泣的模样,时不时拿帕子抹眼角,好似流了多少眼泪似的。

骂的差不多了,萧盈盈似乎想起来什么,突然又撩起裙摆,双膝跪在了崇德帝面前。

“盈盈,你这是做什么,快快起来。”崇德帝似乎见不得萧盈盈跪,忙单手扶住她胳膊,就要拉扯起来。

萧盈盈双手抓住崇德帝手臂,仰头交代道:

“表哥,你不知道,因为气愤太子的所作所为,庆功宴那日,我……我就不理智地……给皇后娘娘甩了脸子。”

说罢,萧盈盈主动交代了,那日“临时装病”,拒绝去凤仪宫小坐的事。

这可是对国母不敬啊,也是对嫂子不敬,所以萧盈盈交代时,面上流露出两分忐忑来,似乎怕被崇德帝责怪似的。

林灼灼和林镇山见状,也忙跪去了地上,与萧盈盈跪在一起,一家三口一个个全都认错起来。

那头的朱皇后见了,虽然不懂萧盈盈一家子又是在唱什么戏,但她晓得,“对国母不敬”这种罪,崇德帝不会追究他们的。

是以,朱皇后忙摆出一副宽容大度的样子,来到萧盈盈身边,道:“盈盈快别说这见外的话了,本宫是你嫂子,岂会因为这点小事就怪你。”

摆出一副“不怪你,压根没放在心上”的样子。

“盈盈,起来吧,皇后说了,没放在心上。”崇德帝再度将萧盈盈往上拉。

却不想,萧盈盈这回还是不肯起,继续抓住崇德帝手臂道:“表哥,除却这件事,我们一家子还干了点……别的事。”

崇德帝:……

“你先起来再说,地上又冷又硬。”崇德帝说罢,强行将萧盈盈从地上拽了起来。完了,问道,“你一家子还干了什么事?”

萧盈盈站稳了,小声道:

“大事也没有,就是我给皇后甩了脸子后,次日,太子殿下来我府上登门拜年,我们一家子又……给太子甩了脸子,气得太子当场白了脸,最后还……气跑了。”

崇德帝:……

论胆子肥,还真没人比萧盈盈更肥,国母和储君一个都不放过,每个都要狠狠甩一通脸子。

这样的事,搁在寻常勋贵头上,都是要……

可能怎么的,她这肥胆,不是他一手惯出来的么。

于是,崇德帝干咳两声,再次偏袒道:“没事,太子冷落了灼灼,你身为他姑母,给他点脸色瞧瞧,也是应当的。”

朱皇后听了这话,倒是无波无澜,早就晓得崇德帝是舍不得责怪萧盈盈半分的。

但眼睁睁见萧盈盈主动捅出这两件事来,朱皇后内心也不知怎的,蓦地很不安起来。按理说,她和太子压根没追究这事,萧盈盈完全没必要跟崇德帝交代啊,那为何今夜偏要交代了?

就像又埋好了什么地雷,要让她和太子踩似的。

朱皇后再度惶惶不安起来,未知的东西,总是最恐慌的。

正在这时,只听萧盈盈又开口道:

“好了,表哥,反正吧,我们一家子和太子殿下的恩恩怨怨也讲述清楚了,彼此没有缘分,着实强求不来,请表哥准予退亲。”

说罢,萧盈盈再度跪了下去,这次跪得很正式,一副接旨聆听的模样。

林灼灼听了,也忙规规矩矩跪好。林镇山亦是。

见到这样一幕,朱皇后蓦地松了一口气,原来萧盈盈铺垫了那么多,只是为了掰扯清楚双方的不合适,好引出“退亲”啊。

思及此,朱皇后先头的惴惴不安,忽地散去了。

崇德帝呢,这次倒是没再第一时间拉扯萧盈盈起来,跪听口谕是规矩。清了清嗓音,便正式开了口:

“太子,灼灼,常言道好聚好散,既然你俩彼此都觉得不合适了,朕今日便正式撤回赐婚圣旨,准予你俩解除婚约。”

得了这话,林灼灼欣喜极了,忙磕头领旨:“谢皇舅舅成全。”

卢湛也忙磕了个头,沉声道:“谢父皇恩典。”

萧盈盈和林镇山也跟着磕头谢恩,磕完头,夫妻间对视一眼,彼此眼底流动着欣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