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上巳节(下) 变脸花旦与“撕漫男”……(第4/6页)
“对了,我晚上要跟同学们一起吃饭,你给我做好虾仔炆柚皮和文思豆腐送过来。”
花澄雅在香料罐边缘磕了磕小耳勺,把多出来的余料重新装回去。他一边收拾东西,一边抬眼看向短发女孩:“李狗蛋,几年没见,你的妄想症更严重了。”
李狗蛋听到这个名字,脸色微变,可她很快又调整过来,露出恬静的笑容,似乎目露崇拜之色地看着花澄雅,继续小声说着恶毒的话:
“你不做是吧?那我跟我妈打报告,让她回老宅找你妈给我做。”
“你应该也知道,我妈出场,你妈不死也得脱层皮。不过这么多年,你妈那个贱骨头应该也习惯了。哈哈哈,哈叭狗看人脸色理所当然……”
花澄雅猛地把手中的香料盘掀了过去,重重砸在李狗蛋身上,香粉撒了她一身。
李狗蛋尖叫一声,台下众人都望过来。因为展台上下有一段距离,所以台上人轻声的交谈下面人是听不到的。
他们只会看到李狗蛋一直温柔有礼,似乎很崇敬花澄雅。而花澄雅却突然发脾气,显得十分无理取闹,直接崩坏了他平日里亲切温和的形象。
李狗蛋撑着地露出楚楚可怜的神情,眼中含着泪水,在外人看来似乎是在小声哀求什么,然而离得很近的郁秋染却听的清清楚楚。
“你忍不住了吧?我难道说错了吗?你妈就是个贱|人,不要脸的婊|子,脱|光衣服勾引了外公才嫁进花家。”
花澄雅胸口起伏,白净的脸颊两侧已经染上了一层愤怒的薄红。他攥紧手里的香料罐,眼看就要冲着李狗蛋的脸上砸过去了。
李狗蛋看着他因生气而显得更加艳丽的面容,眼中混杂着嫉妒与快意:“你生气也改变不了她就是个贱母狗的——”
花澄雅最好能把她砸伤,这样不光人前可以败坏他的名声,人后她就更有理由回花家找外公告状了。
可一道剑光闪过,她心中的盘算落空,口中恶毒的话语也被迫戛然而止。
事关东芒会的声誉,在事情变得更糟糕之前,郁秋染出手了。
众人看到懒散歪在软塌上的她手肘一撑,宽大衣袖飘扬抄起了倚着扶手的长剑,然后如一阵清风一般从软塌边的矮小几案上掠过。
银白与淡青色的衣摆交织,翩然翻飞,流畅地滑过几案桌面。郁秋染像一只轻盈的飞鸟,悄然无息地在空中突然出现,又像是一道惊雷,伴随着一道明晃晃的闪电——
她在向前起身的同时亮出了手中的剑。
当她在花澄雅身边站定时,她手中的剑也已经出鞘,剑尖向下准确无误地直指李狗蛋的咽喉。
众人心中对花澄雅突然发怒的讶异和对他形象崩坏的质疑有所减缓。如果连郁秋染也忍不住出手,那台上的这个女生肯定有问题。
李狗蛋神色僵硬。她倒在地上,仰头看着郁秋染,感受着喉间利器贴住皮肤的冰凉之意,磕巴了一下:“你、你想干什么……”
花澄雅也被这一出弄得有些吃惊。他跪坐在桌案后,在郁秋染脚边,瞪圆了眼睛抬头看她。
郁秋染像一个帅气又冷酷的剑客,笔挺地站在那里,垂眼俯视着歪倒在地的李狗蛋,语气淡淡:
“言辞如刀,故而人需谨慎说话。我看你好像不太明白,就让你体会一下锋芒刺喉的感受。”
意识到自己露馅的李狗蛋恼羞成怒:“你算什么东西,敢这么跟我说话——”
她话没说完,就被郁秋染用剑尖挑着下巴,头被迫仰得更高,暴露出脖颈更多的要害。
不过李狗蛋笃定了郁秋染不敢刺伤自己,所以一副无所畏惧的样子,用挑衅的目光看着她。
郁秋染笑了一下,转腕用薄而窄的剑面拍了拍李狗蛋的脸:“怎么跟你郁叔叔说话呢,狗蛋儿?”
郁秋染听李狗蛋刚才的话,推测她多半是花澄雅上面兄姐生的女儿,按辈分算,要矮一辈。
用剑拍对方的脸是一个有点羞辱和训诫意味的动作,但辈分高自然没人敢说什么。而且周围的人听到郁秋染大声叫出了这个具有时代意义的小名,都不由得哄笑起来。
李狗蛋本来很恼怒,可听到郁秋染的话,反应了片刻,顿时变得有些惶恐:“你、你、你是郁家的那个……”
郁秋染带着凉凉的笑意:“对啊,我是。所以你尽可以回家跟你妈告状,那么我也不介意跟她好好谈谈。你看她是会听你的回花家,还是会听我的直接上手揍你。”
李狗蛋的脸色变得难看起来。她妈妈是花家这一代的大小姐,当年跟李家联姻下嫁,婚后生活过得很不如意,所以才时常回娘家欺负花澄雅母子发泄怒气。
如果让她妈知道她在外面宣扬家丑,欺负花澄雅又被郁家继承人逮到了,绝对不会放过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