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取悦她 (三更合一)她和徐墨凛的孩子……(第5/6页)
她打电话问高尚。
高尚没想到她会只身去莲花镇,顿了下才说:“徐总可能是下村里了吧。”
“什么村?”
高尚清了清喉咙:“小公鸡村。”
信号不太好,杂音刺耳,曲鸢挂断通话,跟酒店前台打听有没有去小公鸡村的车,前台摇头,那段山路太难走了,特别废车,一般司机不肯走的。
曲鸢说我可以加价。
前台还是摇头,想起什么,她眼睛一亮:“你运气真好,今天有免费车可以坐。”
曲鸢被热情的小姑娘带到一个妇人面前,她们叽里呱啦地用方言交流了一通,妇人目光友善地看着曲鸢,点点头,意思大概是成了?
接着,曲鸢带着3个行李箱坐进了三轮车,和妇人在镇上买的化肥、农药以及叽叽咕咕的小鸡苗挤在一起,混杂的气味难闻至极,她缩在角落里,尽量往外看风景,呼吸新鲜空气,有只小鸡仔从笼子里逃出来,呆头呆脑地靠近,不停去啄她高跟鞋上的珠花。
自称哈哈姐的妇人尤为健谈,可她说话口音太重,曲鸢十句只能听懂一句,还是靠连蒙带猜的。
山路蜿蜒曲折,一边是呈现九十度角的嶙峋峭壁,另一边是悬崖,虽说装有半人高的防护栏,但真出了什么事是绝对拦不住车的,随着沿途景色越来越荒凉,曲鸢的心越发沉,她有点后悔上车了,应该待在镇上酒店等徐墨凛回来的。
在经过漫长难熬的两个多小时颠簸后,曲鸢总算结束酷刑,但没想到的是,真正的考验才刚开始,三轮车停在山脚下的停车场,哈哈姐吹了记口哨,不知从哪儿冒出三只骡子,她利落地搬下车上物品,一一放进挂在骡子两边的箩筐里,笑着拍拍它的屁股,它甩甩头像是应答,然后就驮着沉甸甸的物品蹬上石阶了。
小公鸡村坐落在缓坡上,进村的路只有一条,坑洼不平的石阶弯曲而上,重物要么靠唯一的交通工具骡子驮,要么靠人背,曲鸢看到包着黑色头巾,衣着淳朴的老太太,背着一堆体积比自身大两倍的玉米杆从她前面走过,腰背弯出不可思议的弧度,步伐稳健,呼吸均匀,明显对这种超负荷的劳作习以为常。
从哈哈姐的比手画脚中,曲鸢意识到村里的最高点正是徐墨凛暂住的地方,她回头看看自己的三个行李箱,再低头看看脚上的细跟高跟鞋,后悔的情绪千百倍放大。
谁能想到养尊处优的徐墨凛会住在这种原生态的偏僻村落里?
曲鸢不是轻言放弃的性子,来都来了,半途而废等于前功尽弃,一天练16个小时的芭蕾都不在话下,会怕这区区几百节台阶?
哈哈姐见天上乌云密布,心急赶着回家收稻谷,临走前好心地给曲鸢拉来带着两只空闲骡子路过的大叔,指着她说了什么,大叔笑眯眯地拿下嘴里的烟杆,随手将行李箱撂了上去,向曲鸢投去一个“跟我走”的眼神。
曲鸢和高跟鞋打了多年交道,熟悉它的每个构造,三两下就把细鞋跟敲掉了,刚开始时她还能勉强跟上,渐渐地就落后了,扶着路边的歪脖子树不停喘气,在大叔屡屡回头时,她朝他打手势,请他先走,不用等她。
等到达目的地,大叔不见人影,倒是骡子们在门外仰长脖子啃食木篱笆里透出的树叶,曲鸢感觉小命去了大半,扶着门边的柱子才没有软倒在地。
黑云已然压到了屋顶,徐墨凛听到动静从屋内走出来,便见他的徐太太倚门而站,整个人像刚从水里捞出来似的,红晕从白皙面颊蔓延到耳根,灼灼如桃花。
尽管他未发一语,但存在感强大到难以忽略,曲鸢抬眼看去,四目相对,男人眉心一皱,眸底隐着沉沉之色,疾步朝她走来。
很明显,他并不想看到她出现在这里。
曲鸢不意外他的反应,面对不远千里,吃尽苦头,风尘仆仆赶来的妻子,正常男人的反应大多是深受感动,可他完全没有,反而有种拒人千里之外的……不耐?难道他的红颜知己此时就在里面?
眨眼间他就到了近前。
不等曲鸢说话,他先出声,语气不咸不淡,难辨情绪:“进去。”
嗯???
曲鸢不解,下一秒,豆大的雨珠砸落地面,碎得四分五裂,她转身往屋里走,想起什么,回过头:“我的行李箱。”
有热风扑来,男人轻松推着3个行李箱越过她进了屋,曲鸢走到屋檐下,看见他后背的衬衫被雨淋湿了小片,肌理线条若隐若现,她轻声提醒道:“还有个保温箱。”
大概是沿路颠簸,保温箱的卡扣松动,徐墨凛将它从箩筐里提出来时,箱盖在半空打开,十几包装在塑料封袋里的中药全掉了出来。
零散的雨珠突然变成了倾盆大雨,如同天河倾泻,很快空气里渗入泥土的气息,男人衣衫迅速湿透,可他仍然弯着腰,动作未停地去捡散落一地的中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