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曲 柳暗花明又一村(第11/13页)
秀玉挑眉:“昨天不是还好好的?”
“是啊,”张嫂也好奇怪的样子,“我昨天也没见她有感冒的迹象啊。”
而的确,稍后恩静不放心,弄了点早餐送进阮初云房里时,并未见这大小姐有感冒的迹象。只是她面色苍白,一副心神不宁的样子。
恩静越发觉得阮初云最近有异,将早餐搁到床头柜后,她坐到初云床边,柔着声音试探道:“看你最近好像经常闷闷不乐,是不是有什么烦心事?”
哪知阮初云听她这么问,竟吓了一大跳,神色愈发慌张了:“没、没有啊!”
“那你昨晚……”她巧妙地省去了“鬼鬼祟祟”这个词,“猫在你哥书房外做什么?”
“我有事想问大哥。”初云垂下头。
恩静轻拢起秀眉,在心中思忖着该不该问是什么事,谁知初云突然又想起了什么,求助般地抓住她的手:“大嫂,你说在厨房里安监控器是正常的事吗?”
她这么一问,恩静便直觉地想起了之前在厨房发现的那个X-G。
不过她何等聪明的人,自然知打草必惊蛇的道理,所以回答得不动声色:“这就要看具体情况了:如果是在餐饮企业里,有些管理者会利用监控器来掌握员工的工作情况,比如说员工是否在工作时偷懒;可如果是装在家庭厨房里……”
她说得头头是道条理清晰,本以为初云暗示的就是之前在厨房被发现的监控器,所以想由企业监控谈到家庭监控,以降低她的戒心。
可谁知,她才刚分析过企业的情况,初云便急急开口:“可如果、如果监控器所装的位置根本就不可能拍到员工呢?”
“什么?”恩静一愣——难道,她所指不是之前在家里发现的那一个?
“初云,你究竟想说什么?”
“没有啦,”初云干笑两声,“只是……突发奇想罢了。”
可看她那神情,哪像突发奇想?
只是再问下去也不会有结果了,两人素来不亲昵,阮初云对她,不会有那么大的信任的。
接下来的两天里,张嫂依旧要在早餐桌上说:“二小姐说感冒还没好,不下来吃饭了。”
连续三天。
这一晚,阮东廷从浴室出来后,恩静忍不住说出了心中的疑惑:“还记得之前厨房的那个监控器吗?我总觉得关于这件事,初云好像有什么事瞒着我们。”
阮生对这话题却是兴趣不大:“她瞒着我们的何止这一件?”将毛巾往头发上蹭了两下,又朝她招招手:“过来给我吹头发。”
自那晚“被服伺”之后,这大少爷便养成了不自己动手的坏习惯。
恩静有些无奈:“你这人,又不是没手!”
虽然声音柔得听不出一丝抱怨的味道,可阮某人还是挺计较地睨着她:“怎么?你替我吹头,我替你暖床,不是挺好么?”
“……”
“说啊,不好么?”
恩静简直不知道要怎么回应这无赖的家伙,只好把吹风机调得更大,用轰隆隆的声音抵抗住某人唇角不加掩饰的恶意。
其实即使已“同床共枕”了,隔天开了门,这两人依旧是平素里的阮先生阮太太。阮东廷又向来起得早,恩静都还没醒呢,他就已经穿戴整齐地到书房办公了,所以直到现在,阮家上下也没有人发现这个“好消息”。
直到这天张嫂早起,到二楼想拿什么东西时,正好撞见阮东廷从房间里出来。她“哎呀”了一声,不久后,“喜讯”传遍了阮家上下。
也传到了……何秋霜耳里。
其实继在厦门的那一次争吵后,秋霜与阮东廷已经好一阵子没联系了。听到这“喜讯”时,秋霜慌了手脚,当天就打电话告诉阮东廷,说她身体不舒服,要来香港做一个全身检查。
谁知这厢他还没替她约医生,隔天下午,秋霜竟已提了一大篮子美味来到了阮家。
彼时阮东廷正坐在沙发上和妈咪说着什么,两人声音低低,眉头紧锁。谁知秋霜一在张嫂的引路下进来时,就亲亲热热地朝他们走来,也不管两人正在谈什么,便满脸惊喜地叫道:“哎呀太好了,伯母和阿东都在啊!”
“你怎么来了?”阮东廷浓眉微摺起,谈话被打断,他面上有淡淡的不悦。
秀玉却很好地控制住了表情:“是啊,稀客啊。”
“伯母这么说我就要不好意思了!都怪我,来香港好几次了也一直没来探望您。”秀玉正心中冷哼:还好你没来,否则这家里还能安宁?何秋霜已经亲热地走过来,挽住她手臂:“伯母,为了表达我的歉意,今天我特地准备了些点心过来,都是我们‘何成酒店’今年刚上桌的新甜点呢。”
她这话一落下,张嫂立即将一个英式小篮子提上前来,那上头正摆着一大列精致的小蛋糕,旁边还体贴地配了包咖啡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