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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或许是机会,该对她说“是的,我们别墅里可没这个”。我没有说,那几只狗闯了进来,又岔开了。晚饭后,我暗自想,晚餐后应当是个机会,我可不能再喝葡萄酒、白兰地之类的东西了。

就餐时,斯考比让她坐在我的右侧,他和约翰站在旁边侍候。她对那玫瑰花罐和烛台大加赞赏,斯考比上菜的过程中,她不时对他发表一些看法,我则十分紧张,唯恐斯考比说“夫人,这个,或者那个,是菲利普先生去意大利的时候弄的”。

我迫不及待地赶紧吃完晚饭,那样就可以剩我们两个人,尽管那也意味着要我面对难题,可总比现在好。我们坐在书房的火炉前,她拿出一些刺绣活做,我望着她灵巧的小手,深感惊奇。

“告诉我,你有什么心事,”过了一会儿她问,“不要说你没有,我清楚你没说真话,安布鲁斯曾说我有一种动物般的直觉,能察觉心事。今天晚上,我就感觉你有心事,实际上下午就有了,我说的话没让你伤感吧?”

好了,现在可以开始了,至少她给我开了个很好的头。

“你没说什么过分的话伤我,只是你随口说的一句话有点把我搞糊涂了,你能否告诉我尼克・肯达尔寄到普利茅斯的信中说了些什么吗?”

“当然可以,怎么了?”她说,“他感谢我给他写信,说你们俩已获悉安布鲁斯的死讯,说瑞纳提先生给他写了封信,并寄了死亡证明书和其他一些文件复印件,说你邀请我先到此暂住,再想以后怎么办。他还很客气地建议我离开这里以后要去派林。”

“他就说了这些?”

“是的,他的信很简单。”

“他对我曾离家出去的事只字未提?”

“没有。”

“我明白了。”我感到全身发热,她则静静地坐在那儿,继续做刺绣品。

于是我说:“教父说得不错,他和佣人们是从瑞纳提先生那里得知安布鲁斯死亡的消息的,但我不是,我是在佛罗伦萨,在你的别墅里,从你的仆人那里知道的。”

她抬起头看着我,眼里没有眼泪,也没有先前那种暗笑的影子,她的目光长时间盯着我,寻找着什么。从她的目光中,我似乎既看到了怜悯也看到了责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