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第2/2页)

总算开完班会,我逃命似的快步走出图里随便找了个教室上自习。

从昨天回学校到现在,严行除了那句钱放在我桌子上,就没有说过别的话了。

一直到晚上十点多,我才磨磨蹭蹭地回了寝室。

唐皓坐在桌前打电话,沈致湘戴着耳机在打游戏,严行竟然躺在床上,脸朝里背对着我们。

没一会儿唐皓挂了电话,闲聊似的对我们说:“唉,去什么798呀,不知道她们这些小姑娘怎么想的。”

沈致湘不咸不淡地回应:“去呗,正好我没去过。”

“那地儿没意思,都装逼犯,”唐皓翘起二郎腿,“是吧张一回?去798还不如去海洋馆呢。”

“呃,”我点头,“都行吧。”其实我没去过798,也没去过海洋馆。

闲聊几句,我拿着换洗衣服去澡堂洗澡。洗完回宿舍,就快要熄灯了。

唐皓已经上床睡觉,沈致湘仍然戴着耳机,严行仍然背对着我们躺在床上,连姿势都没变过。

我爬上床,裹紧被子。下雪不冷化雪冷,这两天没再下雪,却比周五晚上我去接严行时还要冷。

十一点寝室熄灯,过了一会儿,沈致湘关掉电脑,窸窸窣窣地爬上床。

又过了一会儿,我听见严行沉沉咳嗽了两声,紧接着,他发出滞重的呼吸声,几分钟后,呼吸声平静下去。

不知过了多久,在我刚要睡着的时候,严行又开始咳嗽,他咳得撕心裂肺,连他的床板都跟着“吱呀”作响。我听见唐皓模模糊糊地“啧”了一声。

寝室里黑乎乎的,什么都看不清,但我还是忍不住望向严行的床。

他还在咳嗽,但应该是把头捂在了被子里,咳嗽声变得又闷又小。

我掀开被子,又盖上。

唐皓的呼噜声再次响起,我终于还是没忍住,下床,轻轻走到严行的床前,低声问他:“你怎么了?”

严行的头从被子里钻出来:“没事……有点感冒。”

他的声音嘶哑得像嗓子里塞了块砂纸,我蹲下,想要伸手摸摸他的额头,我怀疑他是发烧了。

然而寝室里实在太黑,我的手没有落在他的额头上。

我的手心触到他略凉的鼻尖,和两片干燥而有些起皮的嘴唇。

我愣了一秒,手掌连忙向上,移至他的额头。

果然是滚烫的。

“我好像发烧了,”严行闷闷地说,“好难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