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迁怒(第2/2页)
都说人靠衣装,佛靠金装,六皇子本就俊秀,换装之后,虽年纪尚小,已透出几分翩翩公子的味道了。
云曦又寻了一块美玉出来,亲手为他戴上,欣慰地道:“这衣服是我娘亲手所制,想不到还很合身。玉是我小时候常戴的,也一并送你了。”
他还惦记着七皇子小时候项上挂的一天一个不重样的金银宝石,不给自家六皇子弄一个,心里痒痒的。
穆承泽握紧了玉道:“多谢表哥,也多谢姑姑。”
荣安长公主是穆子越之妹,穆承泽正该叫一声姑姑,与郑家相比,这才是正经姑侄。
云曦笑道:“谢什么,既然叫我一声表哥,总要给表弟礼物的。”
穆承泽想了想道:“那我也去给姑姑磕个头,上柱香可以吗?”
云曦闻言揉了揉穆承泽的脑袋,深感这不只是个芝麻馅的包子,还是个芝麻馅的暖包子。
在云曦的帮助下,穆承泽顺利给荣安长公主上了香,磕了头。
他也瞧见旁边那座被黑纱遮挡住的牌位,六皇子虽心存疑惑,因云曦没有要说的意思,六皇子也没开口问。
出了祠堂,云曦才道:“我也不知那牌位是谁的。但我娘时常让我对它磕头,我猜应是我爹。”
他说的爹,便是生父云重了。
荣安长公主逃亡途中曾与云重结亲,但云重已有妻室,长公主后来未能归入云家,所以这牌位并不能光明正大地摆出来。
穆承泽一愣,道:“姑姑与云将军的感情,很是深厚。”
世人皆言荣安长公主的第二段婚姻,是逃亡途中的报恩,实则带了一点迫不得已以身相许的味道,云曦却觉得并非如此。哪怕云重当时瞒下已有家室的事实,令长公主在返回皇城之后处境极其尴尬,她毅然经常对他讲起他的生父,除此以外,她从未提起过她生命中的另外两个人。
郑恒自不必说,便是她和亲远嫁到南诏的岁月,也当从未存在过一般。
云曦道:“其实,我娘与我爹,早就相识了。”
穆承泽:“……”
云曦缓缓道:“我爹在我娘和亲之前,还只是很寻常的一名宫廷侍卫,虽爱慕我娘,却也知公主和亲乃是大义……后来南诏国破,我爹那时是攻城的将领,几次杀进皇宫,就是为了把我娘救出来。”
穆承泽道:“他也的确做到了。”
“嗯。逃亡途中,我娘不再是大楚公主,他也不是将军,两个人相依为命,很自然就在一起了。虽然没有三媒六聘,却是我娘一直念念不忘的。我想,纵使只有短短两年多的光阴,还一刻不停地被追杀,却是她一生中最快乐的时光。”
穆承泽皱着一张小脸,似乎能明白他说的每个字,合起来却懵懵懂懂,有些苦恼。云曦哈哈大笑,揉揉他的头道:“阿泽,你还小,以后会明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