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第2/3页)

白家家主冷冷哼一声,不以为然。

再说得如何天花乱坠,为合欢宗求情的书信确是楚渊亲手所书。

他口中的二儿子再不成器,难道还能夺过楚渊的笔模仿楚渊的信?

楚渊声情并茂道:“唉,说起来家丑不可外扬,倒让白兄见笑了。我那二儿子痴迷于合欢宗送来的炉鼎,竟是被迷住心窍,什么都不管不顾。他是我亲子,又是楚家少主,我为人父亲的能怎么办?少不得依了他些许。”

这番话和楚渊屡次向楚佑下毒手的作为一对比,可谓是字面意义上的引人发笑。

叶非折险些没绷住笑出声,而他身旁楚佑沉沉不动如冰雪。

就好像楚渊已经是个无关紧要的人物,楚佑既不会为他失落恶心,也不会被激怒发狂。

仅此而已。

白家家主不言不语,握住茶杯的手更紧上两分,显然是未释怀。

“佑儿——”

楚渊向楚佑招招手,亲切得仿佛真是个慈父:“此事是你做得不对。白家与我们是什么关系?合欢宗又算什么东西?日后断不可因为一介炉鼎之流和白家为敌,快过来给你白世伯陪个不是!”

楚佑不见波澜,白家家主倒是快被气笑了。

他真不知道楚渊搞这么一出,是在侮辱楚佑,还是在侮辱自己。

他年纪长,在楚渊一通操作下尚可气定神闲坐在原地,他的长子白若瑾可忍不得这许多。

青年红着眼睛,不顾两位家主在场,手中□□气势汹汹一挽枪花,冲着叶非折而来:“就是你这个混蛋害了我弟弟?”

叶非折面无表情:“虽然但是,害你弟弟的人不是我。”

原主那时候还躲在合欢宗里兢兢业业地修炼。

他还在自己所属的世界里四处招摇,拉仇恨拉得十分快活。

合欢宗宗主亲传做的事,关他叶非折什么事?

青年冷笑,枪势不止:“不是你从中作梗,父亲早为我弟弟讨回公道,不怪你怪谁?”

说罢他枪尖直取叶非折的面门!

叶非折站在原地,不避不让。

依这个势头,他那张美人面孔恐怕是要被青年捅出个血窟窿,命陨当场。

系统十分歉疚:“是我不好,害得你如今修为全无,对白若瑾这种小人物也要受气。”

叶非折惊诧:“是什么给了你我打不过白若瑾的错觉?我如今不像初来乍到时无法动弹,凭我神魂,楚渊暂且不提,对付十个八个白若瑾还是不成问题的。”

系统语塞道:“可宿主你看上去毫无还手之力,十分柔弱可欺。”

“哦这个啊。”叶非折不以为然应了一声,扫过楚佑:“楚佑戒心太重,我表现出来的特异之处已经够多,在他面前表现得菜一点,容易得到他的信任。”

他的眼睛生得实在够好。

哪怕是无情一瞥,望在旁人眼中,也像是惊鸿扫过秋水,落花跌在心中,从而心动神摇,自认了多情。

意想中的血光之灾并未发生。

关键时候,楚佑向前一步,将叶非折护在背后,拦住白若瑾的□□。

他未曾拔剑,仅凭剑鞘之力,就稳稳抵住白若瑾的□□。

白家家主冷冷道:“逆子无礼,让楚家主见笑了。”

嘴上这样说,白家家主丝毫没有责怪白若瑾的意思。

他对合欢宗憋了一肚子的火气,白若瑾向合欢宗出身的叶非折出手,白家家族自是乐见其成。

楚渊摆摆手,十分的宽容大度:“年轻人间的小打小闹,白兄何必在意?”

他是巴不得白家越恨楚佑越好。

两人打得越激烈,楚渊越高兴。

楚佑这一剑恰到好处地抵消白若瑾的□□之力,甚至一点枪风都未曾扫到叶非折。

可是剑势能够一招一式,计算精妙,人的情感却不能。

楚佑忽被叶非折那一眼看出了火气。

叶非折原是那样骄傲的人,做了便是做了,不做便是不做,坦荡恣意得让人恨得牙痒痒,却又自行惭愧。

他白若瑾凭什么硬要栽赃到叶非折头上去?

趁叶非折身中奇毒的时候,仗着自己一点三脚猫功夫欺人又是什么本事?

楚佑一直以为妥协总是不可避免。

他甚至早已对低头妥协麻木。

可是当白若瑾想逼着叶非折低头时,楚佑心中极其罕见地生出怒火来。

像叶非折这般逆境中仍风骨不屈的人物——

他白若瑾也配?

白若瑾涨红了脸,哪怕手中使出吃奶的力气,他抵着的剑鞘仍是稳如泰山,仿佛不可逾越。

他愤愤骂道:“你休以为躲在人背后就能保得一世平安,你害我弟弟的这笔账,我们白家迟早会清算清楚的!”

叶非折轻轻嗤了一声:“拜托你搞清楚,动手害你弟弟的,是合欢宗宗主的徒弟,袒护他的,是合欢宗宗主,出来调停的,是楚家家主。”